“爹爹呢?”
丫头九如忙道:“姐姐莫不是胡涂了,咱家另有几个荷花池呢?”
林贞脑袋嗡的一声响:“哪个荷花池?”
“甚么蹊跷?”
那太医都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才救醒几个又倒下一个。还好玉娘绷的住,把家里的太医都集合过来会诊。得知林贞不过是惊怒受凉之下晕倒并无生命伤害时,脚都软了。林俊原是掏心掏肺般的难过,被林贞一吓,竟然沉着下来,想起究查任务:“跟着寿哥儿的人呢!”
正室玉娘那里顾得了那么多,七手八脚叫人把林俊抬到附近的卷棚3里去。偏方才小厮们都下水捞人,一个个冻的腿发软。没何如只得让仆妇背着走。玉娘跟着进卷棚里,外头更乱了。
顺娘忙把林贞拉来:“姐姐,别挡着太医2。”
偏现在二娘也被救醒,想着没了的儿子,更是撕心裂肺。逼的玉娘等人也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一时候屋里哭声高文,入夜了都顾不上点灯。
夜间林贞醒来,只见玉娘守在床边怔怔的。不由唤道:“妈妈,你怎底还没睡?”
林俊又怒瞪玉娘:“你管的好家!”
林贞那里肯听劝?胡乱抓起一件衣服,趁世人无妨便跑了出去。三多和九如慌的一个拿着梳子、一个抱着大衣裳一顿追。顺娘再不耐烦也只得跟着一齐到花圃里去。
“灶上的全数去熬姜汤!”林贞又顺手指了个妇人道:“你先把二妈妈4背进卷棚里,再去把县里的太医都请来!”又指着另一个仆妇道:“还不引着大伙儿去厨房烤火呢!”说着,又含泪道,“再来小我,把哥哥抱回屋里去!”
林贞缓了缓,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丫头道:“罢了,三多,我无事。”说完,闭上眼,渐渐的调剂着呼吸。眼泪还挂在脸上,身材不自发的颤抖着。八年了,临死的惊骇还是挥动不去。
三多和九如这时才敢近前来,拉着林贞到隔壁梳头换衣裳。见林贞的手脚冰冷,三多跳起脚就跑去特长炉,九如非常默契的拉着林贞到火盆边坐下。
玉娘的大丫头春花缩缩脖子回道:“姐姐叫在上房等着回话。”
丫头三多一撇嘴:“好叫姐姐晓得,方才听人道哥哥掉进荷花池了!”
林贞伸手摸摸玉娘的脸,轻声道:“妈妈又受委曲了。”
一气跑至花圃,只见一家高低皆聚于此,个个如同没头苍蝇普通。林贞冷静的站在一旁,听着爹爹林俊喝骂小厮。家里十几个小厮每人在腰上栓了根绳索,泡在混着冰块的冷水里胡乱摸索着,一个个冻的脸都发乌。这么冷的天……寿哥儿才三岁,便是救上来,在此时的医疗前提下……
明显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人,跟着时候的流逝,救人的机遇越来越迷茫。小弟是生母已在中间哭的死去活来,连嫡母也在一旁呜呜哭着。林贞心中一酸,掉下泪来。一家高低统共就她们姐弟两个,如何能不肉痛?何况弟弟的生母又是她妈的丫头,自来对她恭敬有加,姐弟又无甚抵触,便是有嫡庶之争也轮不到她这个女孩儿头上。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玉娘自毁讲错,忙粉饰道:“没,没甚么。姐儿口渴了么?叫人倒了温温的茶与你吃。”
正要去别处寻,偏小厮昌隆大喊一声:“找到了,快拉我上去!”
这是下了定论了,玉娘深吸一口气,也不管叫县衙的人审奴婢会不会没脸,只丢开此事不管。悄悄叫人把林贞抱回本身房里看顾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