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林贞大喊一声,疾步而至,扑在林俊身上用力的摇摆着,“爹爹!爹爹!”
林贞正要去看视林俊,忽又顿住脚道:“统统跟着哥哥的人,通到上房外头去站着,等爹娘问话!”说完提起裙子就往卷棚里走去。
林俊看到宝贝女儿煞白的小脸,内心更痛三分。搂着女儿嚎啕大哭:“你薄命的哥哥不要我们爷俩,就这么去了哇!爹只要你了,只要你了!”
“休提这话,只要你好好的,我与你爹操心再多也甘心。”
“对不起。”
林俊跌跌撞撞的跑畴昔看,只见儿子的脸早已变色,救不活了!喉咙一甜,咕咚一声昏死畴昔。
正室玉娘那里顾得了那么多,七手八脚叫人把林俊抬到附近的卷棚3里去。偏方才小厮们都下水捞人,一个个冻的腿发软。没何如只得让仆妇背着走。玉娘跟着进卷棚里,外头更乱了。
丫头三多一撇嘴:“好叫姐姐晓得,方才听人道哥哥掉进荷花池了!”
“灶上的全数去熬姜汤!”林贞又顺手指了个妇人道:“你先把二妈妈4背进卷棚里,再去把县里的太医都请来!”又指着另一个仆妇道:“还不引着大伙儿去厨房烤火呢!”说着,又含泪道,“再来小我,把哥哥抱回屋里去!”
那帮仆妇里头,又有二娘李翠娘的亲信,现在忙道:“他爹莫急,总要审出个子丑寅卯来才好打杀了她们。若不审出个好歹,今后再害别人又如何是好?”
林贞内心非常不好受,这个爹好色无度,却向来对她们姐弟两个千依百顺。不管常日多放肆,在做父亲方面,绝无抉剔之处。不过几个时候,昔日的俊美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非常蕉萃。才痛失了弟弟,现在爹爹又是如此,林贞的眼泪也止不住,父女两抱着哭成一团。
玉娘看动手忙脚乱的两个丫头和一旁愣着的奶妈子,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成白天我说要撵了你们这些奶妈子,一个个都拦着我,说怕委曲了姐姐哥哥!现在倒睁眼瞧瞧,哥儿二三个奶妈子也看不住,叫掉下池子里!姐儿这里通只要两个丫头慌乱!要你们做甚么?都撵出去!撵出去!”
玉娘的大丫头春花缩缩脖子回道:“姐姐叫在上房等着回话。”
林俊又怒瞪玉娘:“你管的好家!”
一时林俊醒来,躺在床上哇哇大哭:“我的儿子啊!我的哥儿啊!啊啊啊啊!可摘了我的心肝啦!我的儿啊!”目睹又要哭的断气,玉娘急中生智,把林贞抱至跟前一摆:“他爹,看着姐儿哩!你要不好了,叫我们娘俩如何活!”
一群丫头仆妇手忙脚乱的把昌隆往上拖,林贞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娃娃,不是寿哥儿是哪个?
林贞暗叹一口气,没再诘问。她才八岁,只要脑筋没进水的大人,都不会拿闲事她骚扰她,何况她还“体弱多病,不得劳心”呢。可那荷花池,等闲都不放他们姐俩靠近,寿哥儿到底如何跑出来的呢?发作户的林家,高低都没端方可言,妻妾斗成一锅粥。要说寿哥儿的死一点猫腻都没有才奇特。只是……苦笑,且看明日县里的人怎底说吧。
夏季天短,太阳垂垂西斜,林贞不成自抑的抖起来。刚才必然是人看错了!对!没来由这么久还找不到,必然是人看错了。那小子没准躲在哪个角落里吓人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