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一介内宅妇人,通不知外头闲事,也偶然管。她内心想的是与京里那头商讨林贞的婚事,忙密密收好。亲戚朋友闻风来讨,便是娘家人,也只讨了些散碎的。用木头卡了形状,做出来颇似冰裂纹,竟也有一番风味。又有批示使都用上云母窗,广宁富户家里皆以云母窗为荣。大片的代价高,林俊也不想卖,正无人问津。散碎的倒是清的干清干净,林俊莫名赚了一笔,好几日见着乞食的花子都含着一丝笑影儿。看来不测之财,就是比端庄做买卖得来的令人欣喜!
林俊挨着玉娘坐下,一把搂入怀中:“早知你爱听笑话才消气,我也不挨到本日了。”
林俊费钱如流水,没把家业败尽,则是因贰内心自有一杆称。一等的云母片除了林贞有,余者不过广宁第一人正二品的都批示使并批示同知与批示佥事得了。余者连二等都没捞着,只好拿着三等把玩。嵌在窗户上,聊胜于无罢了。
玉娘嗔道:“你个胡涂虫,你家贞娘几岁了?不过几年就是于归之期,她在娘家用惯了敞亮大窗子,再到婆家用高粱纸不成?”
林俊点头:“不知,见了才晓得。”
林俊奇道:“贞娘还没玩够不成?”
林俊慌了,忙道:“好娘子,莫恼。我与你打趣,谁知你恼了。京里是好,我却怕你不舍。”
林俊深思了一回,问道:“我自家用不得这么很多,多少是件奇怪物儿。你替我问问几家大户,谁家还要?”
林贞扑哧一笑:“妈妈又说胡话,家里头你不管哪个管?还在恼爹爹?”
周庆泽恭敬的双手接过,非常欢畅的道:“我也见过世面了!多谢大哥。”
周庆泽啧啧称奇:“好精贵的窗户纸儿!也就大哥配用的起罢!”
玉娘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玉娘一腔热血,叫林俊一句狐疑的话浇的凉透了心。冷道:“我美意与你说来,你却拿刀戳民气。我说王家你便应?说是疼姐儿,旬日里九日不归屋,哪样不是我照看?长这么大,你可知她夙起见不得半点儿油腻之物,只要清甜暖香的小米粥?又知她是爱流苏步摇还是爱点翠簪子?”想起多年兢兢业业的照顾,玉娘委曲的眼泪直流,“我甚时偏了娘家?你为着于家的事跟我恼,或是我常日里带了三分醋意。却说待姐儿,我可曾有一分不经心?你说这话,另有知己没有!”说罢,眼泪倾泻而下。
“可有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