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以后,劈面的席上俄然传来一阵喧闹。有人惊呼道:“您中毒了吗?”
世人色变,先是看看颛顼,然后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九霄的身上,都是满脸的震惊和惧意。要晓得,颛顼实在是黄帝的曾孙,固然四万年前被立为北方黑帝时就遵循法规不再用黄帝的“轩辕”为姓,但血浓于水,说到底还是跟黄帝有血缘的,这一特别身份使得他的职位较其他三方天帝无形中高了一层,何曾有人敢如此对待过他?
干脆不去管他,转向天帝,诚心肠说:“天帝,我真的没带解药。”
那厢,颛顼已一仰颈子饮尽杯中酒,将空杯亮向她时,脸上已是含蓄有礼的笑容。
“您真是……心软啊呵呵呵。颛顼修为还好,您方才给他的经验,大抵能让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她连饮很多杯,倒是没有涓滴醉意,跟喝白水一样。她已发明因为鸩神的这具身材自含剧毒,酒对她来讲完整没有感化。能放倒她的,唯有她本身的心头毒血。所以是来者不据,放开喝了。
再次无辜地眨了眨眼,抱愧隧道:“解药,我没带。”
寿筵开到这个份上,再拖下去也好没意义,仓促结束,各路神仙发挥开最顶级的驾云技术,半晌间就溜得不见踪迹,搞得天帝他白叟家心中不堪苦楚。
“是啊是啊。我脑筋还是不好使,不然如何会健忘带解药?”
九霄非常担忧颛顼的性命,悄悄问青帝:“黑帝他,还活着吗?”
九霄更是骇怪地半张着嘴巴――她与颛顼不熟,不是她下的毒啊,都看着她干吗啊!
那边的颛顼的脸顿时青了,配上淤黑的唇色,更让人不能直视。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道:“不是我干的。”
余音远远看着她,脸上带了几分欣然,又有几分伤感,朝她走近了一步,又游移停下。
这让本来盼着上神快快醉翻,便能够逃脱上前敬酒的神仙们,压力更大了。
至于解药……她哪有甚么解药啊!
九霄眼角含泪,抬头望天。她真的没有解药啊啊啊……
黑帝但是天帝的亲曾孙。却听天帝“唉”了一声,看曾孙受这等痛苦,心疼得髯毛都颤抖了。对着九霄道:“九霄,你这是何必,颛顼又那里冲犯你了?”
青帝听这话说的狠,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道:“您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九霄端起酒杯来,含笑遥遥一谢,目光与颛顼相遇时,看到他的眼中有一点星芒一闪。
中间几位看她这付神采,也不敢再劝,只能为颛顼兄弟冷静掬一把泪。
九霄偏头看了看身边的青帝。他的神态若一个心无杂质的纯真少年。唯独他,如何也看不出是一方天帝。
或许是颛顼与九霄有甚么渊源,他才会有那种略猖獗的眼神。她直觉感到这个眼神让人很不舒畅。
“哎,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担忧药下重了嘛。”
“唉,这是何必呢。”天帝点头感喟,“颛顼那里做错了,你能够指出来嘛,他能够改嘛。”
颛顼被扶下去后,在坐诸神哪有再敢跟九霄搭话的,个个如座针毡。
九霄亦苦着脸道:“他没做错甚么,是我错了。”她不该因人家一个眼神不仇家就心生不悦,把人家的酒变成毒酒。固然她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