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年一见,他却一向是避而未见的。
此时现在,我站在瞻星楼外的参星台上,目光渺远,内心非常安静。
次年女儿节,我又收到了来自璇玑阁的聘请,信上的笔迹还是利落工致,赏心好看。扫尾之处“瞥见”二字透露着一股清爽雅韵。
于一片花香当中,再睁眼,又是熟谙的雕花床幔。
固然因父明王以命为先皇挡了羽箭,母妃又暮年难产而逝,先皇看我孤苦无依而诰封了个“明珠郡主”,自小被带到宫里与公主皇子们一同教养。
固然国师不是贫寒墨客,我也不是阿谁繁华蜜斯。但情爱不正如书中所写的那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国师若至心机慕我,怎会一年只相约一次。以他的身份,扮作侍从入府非易事,但平常拜访却驳诘事。
但于出身正统的她们来讲,毕竟是个外人。
这只是一种身为女子的直觉。
我始终想不透国师为何总在女儿节这日聘请到我璇玑阁。即便我我的面貌盛名在朝堂表里,但与国师比拟,可否称被骗朝第一美还未可知。
皇城里有关我与国师的流言流言,正如这参星台上劈面而来的风。
或许,她们觉着我的“缺席”是与众分歧的表示;或许是因为京都千千万万的青年才俊也抵不上一个职位高贵、风华正茂又绝代无双的国师,而我收到了来自这位国师的聘请;又或许,国师与当朝最受宠的公主清遥最为靠近。
即便我未曾经历过情情爱爱,模糊也感觉,不该如此。但那里不该,却又说不上来。
流苏觉得我于床上过分无聊,因而托人去府外买了些话本,给我打发时候。直至看到话本子里的一则故事,我才恍然。
为了流苏免于担忧,我并未让她晓得女儿节那日产生的事。只在次日让府里年长的嬷嬷查抄了下身材,并无非常,才放下心来。
如同往年一样,太后在御花圃里摆开了流水宴席,受邀的都是我朝待字闺中的贵族少女与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
犹记得十四岁那年的女儿节,我第一次收到了来自璇玑阁的聘请。当时,我立于这参星台上,是多么表情?
也如同往年一样,我收到国师的聘请,来到位于璇玑阁中心的瞻星楼。
而我只不过是受过先皇照顾的郡主。
说来忸捏,我贵为先皇诰封的郡主,却因运气不佳,从未在皇城与国师半途偶遇以亲睹国师尊容;又因眼力不佳,在祭天大典上被国师的清冷长发并熠熠生辉的白袍刺得两眼熟疼,泪水横流,导致世人皆觉得我因思念先皇及先父而常常在祭天大典上落泪。
据为祭天大典鞍前马后的国之栋梁,礼部尚书口述,国师姿容无双,惊为天人。
这词用人浅显男人身上,实在万分好笑。用来描述国师,却无人非议。
七月初七,女儿节。
几位公主对我缺席流水宴的事,非常耿怀于心。
直到女儿节第二日,在本身的郡主府中醒来。细问掌事侍女流苏才得知,在宫门落锁前璇玑阁派人将我送回了府里。
我垂袖。鼓起的袖子如同憋了一肚子气。
总之,这等搅碎了帕子,掐红了掌心也求不来的福分,是千万不该落到我的头上的。
为此,我黯然伤神了一段时候。
皇室公主与万民尊崇的国师联婚,皇权与神权连络,那是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