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璇玑阁的神侍说,大抵我过分困乏,在半途便睡着了。因是璇玑阁的人所述,流苏不疑有他,当下派府里的人将我送回寝殿。
大略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几位公主对我缺席流水宴的事,非常耿怀于心。
站在皇城最高的参星台望去,夕照下,一辆辆辇轿如流水穿过宫门,又路子数座宫殿,尽数汇入灯火光辉的御花圃。
坊间所传播的对国师面貌的描述,恰是这个版本。
何况,一年一见,他却一向是避而未见的。
皇城里有关我与国师的流言流言,正如这参星台上劈面而来的风。
或许,她们觉着我的“缺席”是与众分歧的表示;或许是因为京都千千万万的青年才俊也抵不上一个职位高贵、风华正茂又绝代无双的国师,而我收到了来自这位国师的聘请;又或许,国师与当朝最受宠的公主清遥最为靠近。
这只是一种身为女子的直觉。
我始终想不透国师为何总在女儿节这日聘请到我璇玑阁。即便我我的面貌盛名在朝堂表里,但与国师比拟,可否称被骗朝第一美还未可知。
连京都街头巷尾玩耍的孩童都晓得,住在皇城璇玑阁瞻星楼里的国师一贯是行迹不定的。
也就不免多喝了些桌上的茶水,谁料竟在等候中睡了畴昔。
面庞令人看不逼真,但他一头质傲清霜的及腰长发却令人过目难忘。
也如同往年一样,我收到国师的聘请,来到位于璇玑阁中心的瞻星楼。
几位及笄的公主也一并在列。
我大抵没甚么心机在这参星台上了望,反倒在瞻星楼里坐立难安。
因而欢乐赴约,又来到了瞻星楼。因收到聘请后只顾着刻画妆容,未用早膳,在等待间吃了块苦涩适口的糕点。用毕,伏案眯了起来,次日又于本身宫中醒来。
这词用人浅显男人身上,实在万分好笑。用来描述国师,却无人非议。
流苏觉得我于床上过分无聊,因而托人去府外买了些话本,给我打发时候。直至看到话本子里的一则故事,我才恍然。
次年女儿节,我又收到了来自璇玑阁的聘请,信上的笔迹还是利落工致,赏心好看。扫尾之处“瞥见”二字透露着一股清爽雅韵。
如同往年一样,太后在御花圃里摆开了流水宴席,受邀的都是我朝待字闺中的贵族少女与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
这仿佛是个解不开的结,膈得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又病了一场,整日对着窗外的风景发楞。
固然国师不是贫寒墨客,我也不是阿谁繁华蜜斯。但情爱不正如书中所写的那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国师若至心机慕我,怎会一年只相约一次。以他的身份,扮作侍从入府非易事,但平常拜访却驳诘事。
但想必国师是不肯面对我的,固然我也不晓得他为何不肯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