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余?”石大柱哭丧着脸道:“我们哪另有节余,前几日上一任肖总旗早晨喝醉了酒不慎落水而死,把刚收上来的这个月的常例银子全都给掉水里头了,弟兄们下河捞了半响,也没找出个屁来,现在已经穷的揭不开锅来了,那里另有节余?”
这统统的前提,就是要有钱,有了钱,才气交上给兵部的常例银子,有了钱,才气把本技艺底下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们给武装的起码要有点儿人样儿。
连子宁踢了他一脚:“别他妈卖关子了,快说!”
“我们镇子上的王大户,家中豪宅连片,奴婢成群,部下养了三四十个凶横的打手,我们弟兄都不是敌手,听前任的总旗说,这都城内里得有一成的米面粮油铺子,都是从他这儿进私盐的!都是从胶东那边儿过来的,比别处便宜,还白!传闻那王大户身后是有依仗的,我们是这儿的地头蛇,他也要顾忌三分,每年手指缝儿里能暴露一些好处来我们就吃用不尽啊!”
连子宁在堂上坐了,石大柱便把辰字所的兵丁册页、饷银簿子、文书印信都拿了上来,让连子宁一一过目。
他也没问为何这儿贩私盐也没人管之类的痴人题目,而是说道:“那遵还是例,辰字所每年应当给兵部上缴的银子有多少?”
“魏小旗,我看你们这身上衣衫不整的,如何,礼服呢?铠甲呢?另有兵器呢,你们的腰刀呢?”连子宁出言问道,麒麟服是圣上御赐给旗手卫的恩情,但是也只要校尉以上的军官才气穿,这些人内里大半估计是没有的。
石大柱一怔,叫苦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些苦孩子,姥姥不疼娘舅不爱的,并不也不管,卫里的大人也不管,别说是礼服铠甲了,就连军饷都两年多没发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发了让上面给吃了,要不是有镇子上的常例银子收着,弟兄们非得饿死不成!”
连子宁来这里,向来就没想过要浑浑噩噩的,他要紧紧掌控住这个机遇。
连子宁点点头,他现在大抵也明白了戴章浦把本身丢到这儿来的启事,不过就是弄到一个不好混的地界儿,考查一下本身的才气罢了。而本身,也不能让这位恩主绝望,抢先第一步,是要把给兵部的常例银子收上来。
连子宁听完以后就明白了,本身在这官道刘镇上,算是一手遮天了,这算啥?镇委书记兼镇长兼派出所长?
“这官道刘镇,您别看外头破,实际上啊,里头有肉着呢!这镇子上,卖米面粮油的铺子有两家,酒楼三个,堆栈五家,倡寮两个,暗娼半掩门子数不清楚有多少,林林总总,一年总能有个四五十两银子的进项。这些银子兄弟们分分,一人总能有个一两三四钱。”石大柱嘿嘿笑道。
那印是百户的印章,虽说辰字百户所不设百户,但是那是近些年的事儿,之前旗手卫跟着太祖成祖南征北战的时候,百户天然也是有的,这百户的印信也就传了下来,现在就由连子宁代管。连子宁现在的本职是辰字所总旗,但是前面另有一个衔儿,就是代掌百户!这个代掌百户,属于低职高配。说到底,也是戴章浦为了汲引他,现在代掌百户,今后要升任百户的话,也是名正言顺,要不然他的话,刚升了总旗就转百户,饶是戴章浦几近能够说是一手遮天,但是也不免别人有所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