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安好否?”冯铨浑身一震,体贴肠问道。
冷僧机答道:“皇上太后不必担忧,摄政王毫发无损,只是豫亲王受了点伤。”
冯铨肃容道:“别多问,那屋里的就是二蜜斯,记着了?”
多尔衮在殿中传谕旨于步军统领衙门,令全城戒严,此时也仓促赶来,问道:“如何回事?”
乌巴海笑道:“幸而王上无恙。”
哲哲听到这动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庞大感受,不知是该但愿多尔衮一命呜呼,还是荣幸得免。若他真遇刺身亡,现在空下的摄政之位该由谁来接办?济尔哈朗、多铎、阿济格还是远在四川的豪格,又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福临这皇位本就是从豪格手中强夺而来,多尔衮在时当然物伤其类,以先帝一脉共进退,他如果死了,豪格会甘心做他的肃亲王么?这些人若摄政,不知会不会比多尔衮更加肆无顾忌。
乌巴海望了他一眼,快步走进书房,径直往阁房而去。
“冯大学士好雅兴。”
冯铨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笑着回礼道:“将军辛苦,不知如何称呼?”
钱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嘘,小声些。如果叫人发明刺客藏匿在你府中,那就百口莫辩了。”
骆川笑呵呵地上前,抓住冯铨的胳膊,稍稍用力,道:“冯学士,我这mm脾气不好,说话向来不客气。小爷我脾气最好了,就是手底下不客气。”
冯铨背脊发凉,身上盗汗直冒,面色却不改,回道:“是小女。”
钱昭听这乌巴海汉话如此流利,不由悄悄纳罕。多尔衮的汉话说得比多铎好,但也免不了带些口音,这年青军官却一口隧道的燕京官话,不看长相还觉得是前明勋贵后辈,实在可贵。
冯铨脸青一阵白一阵,此言恰好捏到他把柄,与前明的任何联络都是他死力抛清的,别说与刺客勾连,就是南边来只字片语,他都恨不能剖肝沥胆自证明净。在这满清朝堂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能够万劫不复。这三人旁人不去祸害,偏来招惹他,的确欺人太过,因此怒道:“尔等速速拜别,如若不然别怪老夫……”
冯铨痛不欲生,想要大呼偏被他扼住喉管,终究认识到本来行刺之说并非全然利用。
布木布泰点头道:“晓得了。”
乌巴海心想归正到了明日也是人尽皆知,奉告你又何妨,便答复:“他们竟于豫亲王府谋刺摄政王,现在全城已布下天罗地网,料其插翅难飞。”
“伤得如何?”多尔衮仍抱着孩子,俯身瞧他肩膀。
待其完整退走,老仆上前问:“老爷,这是如何回事啊?”
“笃笃”叩门声传来,冯铨左手捧茶,右手提着棋子,头也不抬隧道:“出去。”为显廉洁,他家偌大一个宅院,只要十数名仆人使婢,大多已入梦,会在此时拍门的定是跟从他多年的老伴当。
两宫皇太后与年幼的天子都被设防巡查的喧闹声惊醒。布木布泰慌乱而茫然,不知宫内有何变故。哲哲强自平静,安抚了幼帝与侄女,向一身戎装的内大臣冷僧机问道:“出了甚么事?”
老仆一脸茫然,小跑着追在那军官身后。
老仆跟从他多年,非常忠心机警,点头道:“记着了。”说着退出去检察流派。
冷僧机跪地存候后答道:“禀太后,彻夜城内逆贼反叛,于豫亲王府谋刺摄政王,然其翅膀并未全数擒获,恐宫内也藏其翅膀,是以严加察看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