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点头附和，却转归去道：“柳隐另有一事相求，外子于狱中抱病，不知可否允我为他延医？”
钱昭亲身送她出了院子，在垂花门外碰到多铎劈面而来。柳如是多么见地，他虽一身便服，身份却也能从服饰上判定大抵。她与他擦肩而过，也不见礼，目不斜视地仓促而去。
钱昭挑眉笑道：“那就要看摄政王了。现在，他要看上谁，都不是事儿！”
多铎往她嘟起的嘴上就咬了下去，钱昭右手勾住他脖子，左手按在他肩头，翻身伏到他之上。多铎明白如何媚谄她，一臂搂腰，一手抚她脸颊，只吮着唇舌细细亲吻，倒不急于求成。
柳如是扫了一眼卢桂甫，发觉此人应是寺人，不由心中暗惊，普通权贵之家何敢驱用内侍。她接了签纸，见笔墨印鉴全然不识，倒不狐疑有假，折后妥当收好，道：“多谢夫人。”
钱昭因而起家道：“实在抱愧，俄然有些急务，不能接待河东君了。”
话说到这份上，柳如是也明白心急不来。这时候在门外小寺人俄然出去，向卢桂甫悄悄通了风，卢桂甫忙向钱昭附耳禀报，说多铎来了，目睹就在院外了。
柳如是听到“皮肉之苦”四字有些心惊肉跳，又疑她何故笃定，因而问：“夫人如何称呼？”
多铎瞧她眼中寒意，刚才闪过的那点心机烟消云散，忍着痛，奉迎地笑道：“哦，老钱的女人啊。我传闻过她，跟陈圆圆齐名的美人，啧啧！我就瞧瞧罢了。”
钱昭捧起茶啜饮一口，道：“不必客气。我行此事，只因心仪河东君。”
他一口喝干，将茶盏撂到桌上，拉了她抱个满怀，道：“编戏好啊，比这辅政成心机。”
多铎摆了摆手道：“知名小卒，别管他。说苏泰，你想啊，我哥逼死了她前夫，却仍失之交臂，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现在要弄死现在这个，只为抱得美人归。”
钱昭却道：“河东君敢爱敢恨，让人敬佩。旧时展转，是运气使然。”
钱昭笑道：“河东君稍安勿躁。我是不是说大话，你明日便知。”说着从卢桂甫手中接过一张签纸，递给她道，“拿着这个去刑部司狱司，可入监房探视。”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相拥温存，多铎在她晕红的脸上轻吻，道：“下月便可出内行猎了，我们这么躺着就能看星星。”
钱昭沉吟道：“这事须从长计议，容我想想。”
钱昭拧着他胳膊，回道：“钱谦益的侧室，柳如是。不要打她主张！”
钱昭拍了他一记，笑道：“这么操心，要不要劈面问问去？”
多铎接道：“嘿，要瞧上太后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