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回礼道:“林先生请坐。恕妾失礼,老仆言先生有挽救我夫之良方,若真能使受之脱困,我佳耦二人必倾囊以报。”
她一起跟随丈夫北来,积劳成疾,本来是住在大名府朋友庄中养病,可翻过年后,传闻钱谦益在狱中缺衣少食,冻饿致病,已不能起家,忙赶到京中驰驱。就算不能挽救出狱,若清廷允她延医问药,送些衣食也好。
林瑜奉上一张请柬,道:“明日午后,家主于京西随园恭候。告别。”说着又是一揖退出。
柳如是哪会轻信,挑眉问道:“妾与先生仿佛从未会面,不知令主是哪位朱紫?是否与妾有旧?”
柳如是笑道:“先生东主既有交友之心,何不纡尊来见,妾必备酒设席以迎。”
林瑜心道这位昔日花国行首公然词锋短长,全无客气,当即笑道:“夫人真乃巾帼丈夫!实不相瞒,林某此来是代家主传话,尊夫不日便可化险为夷,夫人静待佳音便可。”
在院门外见到一名佩刀的保护,其人身姿矗立,面庞冷峻,上前一步问:“钱夫人?”
多铎挥手叫他去干本身的活儿,回身出了院子。他抚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抑不住满心猎奇,命人备马。
只见来人三十余岁,面庞清癯,儒雅暖和,拱手一揖道:“鄙人林瑜,见过钱夫人。”
林瑜回道:“家主与夫人并无渊源,不太久慕夫人风致才学,想请夫人过府一叙。”
多铎找不着人,内心猫挠似的,沉着脸问:“你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