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向来恭敬嫡母,也感觉本身对亲生母亲过分了,跪下请罪道:“儿子错了,请太后惩罚。”
“嗯,没出岔子。”他接了冯千递上来的茶盏,道,“另有一事,平西王奉诏进京觐见皇上,这两日就快到了。皇上必定赐宴,除此以外,我要在府里设席接待他,你务必安排安妥。”
只是老这么被晾着,他也攒了一肚子气,心烦钱昭脾气大,又迁怒于吴三桂,觉着都是因他而起。
尼堪拉着多铎,问道:“王爷感觉那些女子如何?”
“有没有想爷,嗯?”多铎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咬了口耳垂,道,“羞甚么,既跟了爷天然是爷的人……”说着便剥她的衣裳。佟氏身材与钱昭相仿,抱在手里分量也差未几,只是身上却仿佛比她瘦些,莫非是因为年事尚小。想钱昭当时便胸脯饱满,别提有孕以后绵软圆润……
“你如何能吃茶?”他坐到榻沿,皱眉问道。
寺人却道:“禀福晋,王爷不在府中。摄政王口谕,请您出见。”
福临非常腻烦,昂首望着她,道:“朕就是再孝敬懂事,也不是他儿子。”
多铎那里懂茶,瞧她清丽羞怯,心中倒是一动,回道:“好。”
过了二更南苑的船宴才散,满洲王公们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后打道回府。当然,小天子和摄政王在入夜前就先行分开了。
钱昭一手按在他胸口,远着些问:“本日还顺利么?”
“王爷。”佟氏俏脸绯红,伸直着用胳膊掩蔽身材。
钱昭不料他如此说,倒是怔了。汉人向来视女真为化外之民,茹毛饮血不知礼节,别说是汉人,就算是朝鲜国也看不起他们,自发高其一等。现在满人以蛮勇横扫八方,天下几在掌中,汉人被打得七零八落,不得不臣服于以往正眼也不乐意瞧的蛮夷,前后落差,恐怕真没法均衡自大与自贱。
钱昭望着他道:“满人占有中原,自视为万千汉人之主,莫非不是贵贱有别?”
“摄政王向来不喜奢糜,现在又是多事之秋,点头不过碍于多铎面子罢了。”布木布泰耐着性子对儿子道,“摄政王比来身子不好,皇上该多体贴,实在不该为这等事劳烦于他。”
“你怎能说这类话!”他急怒攻心,指着她鼻尖道。
折腾了一夜,他倒是大早就起来,被服侍着穿戴结束后即出门。
多铎自是心痒难忍,趁她回身的工夫在那画上揩了两把。
他之前被歌姬挑逗出火气还没宣泄,现在温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哪还忍得住,搂住她就往脖颈上吻去:“你如何这般别扭……”
“嗯。”佟氏红了脸,不敢昂首。下人们见此情势,哪有不明白的,都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钱昭心中嘲笑,“口谕”之说的确自比天子。本不耐烦对付,又想起山海关之役他当最是清楚,何况此时他能拿她如何,见一见倒也无妨。
尼堪“嘿嘿”一笑,道:“王爷公然好眼力,只搂上一搂便晓得她会服侍。我晓得个好去处,王爷不如同往,叫那妙姑跟来奉侍。”
钱昭面色一冷,道:“我不乐意。”
布木布泰肝火冲冲隧道:“皇上怎可跟着豫亲王混闹!”
一个“敌”字令他勃然色变,霍地站起。她微微抬头,仍看着他道:“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实是至理名言。你最好别让我生下孩子,不然再如何讳饰,也不过是混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