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咿”了一声,双臂软软勾住他的脖子。
多铎又道:“老头平时对我都爱搭不睬的,倒是跟你投缘,还给了两千两与你压箱。”
钱昭头也不抬,回道:“才多大一会儿,又不是滂湃大雨,若夜里还持续下,约莫能得两大瓮。你那是玉泉山的水。”
钱昭回道:“你初理两部事件,当然要经心些。若遇尚书侍郎又或某司主事官叨教,也要‘点拨’一二。”
多铎道:“场面不能省,日子越快越好。另有,最后过门那天,肩舆须从英额尔岱的公府里出来,以是到时候你得去他家住几日才行。”旗籍的事他之前与她筹议过,她并不反对,便就此定下。
多铎道:“你心也忒软了!这不痛不痒的下回怎能记得住。让他们去廊下跪一宿,罚俩月例银,明儿持续当值就诚恳了。对了,他们犯了甚么错?”
“哪能啊!”他忙道,“是我的错,原就不该靠近她,倒叫咱俩不痛快。”
“恰是。”多铎点头,又道,“活雁寻不到,鹅成吗?”看钱昭抿唇皱眉,拉了她手大笑道,“哈哈哈,骗你的,我办事儿,你就放心吧。”
钱昭笑了笑,不置可否,招手让小圆将方才写的那几页笺纸拿过来,递予他道:“户部与工部有很多职司堆叠,比如为铸钱分设宝泉局与宝源局,各地税关有工部关也有户部关,若不能好好协理掌管,必定会相互扯皮争利。我觉得最抱负,是将两部有关财赋钱税的档房归并,设大臣吏员专管。不过这牵涉太广,恐怕短时候难以做到,故而权宜之计便是做个端方出来,把两部各自的‘地盘’划得再清楚些。”
他干笑几声,道:“我不是怕么,要打要骂随你欢畅,可如果不睬我了那可如何办。”
钱昭顺服地靠在他肩膀上,抱怨道:“不知是谁,甚么事儿都筹算瞒着我。”
钱昭睨了他一眼,道:“这情面先记取。结婚以后,回礼我来安排。”
他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泠泠寒光,打了暗斗,道:“说甚么呢,我哪是那种人!”
多铎笑道:“老头也不能白认闺女,他乐意,你就欢畅收下。”
多铎瞧着她,又问:“那日我哥问,你如何不说?”
多铎听了这话内心别提多舒坦了,将她搂过来,吻了吻前额道:“说得对,凡事咱俩都该筹议着办,伉俪本就是一体嘛!”
钱昭那边已完事,搁了笔,起家从书桌背面走出来,问道:“齐布琛他爹么?”
钱昭坐直了,望着他道:“今后你要沾谁都随你喜好,只是我身边的人,你一个都不准碰,不然……”
钱昭回道:“男孩儿要来做甚么,一个还不嫌烦么?”
多铎手里捧着那些墨迹未干的纸,听得有些走神,问道:“如何想到提及这个?”
“倒是我的不是?”钱昭挑眉道。
钱昭笔下顿了顿,回道:“稍等我半晌,就快完了。”
多铎便在炕上坐,小圆随即端上茶来,他捧起杯盏问道:“这是外头接的雨水吗?”
钱昭回道:“那几个做错了事,我罚他们面壁思过。”
“哦,那等明儿再给我尝尝。”多铎道,“对了,后儿纳采我让阿山来。”
多铎一听她提佟氏就头皮发麻,道:“你喜好就抱来。可为甚么是格格,阿哥不是更好么?”
钱昭蹙眉道:“如何还能拿人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