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步地吓得腿软。脑筋嗡得炸开了锅,明朝细作……这是努/尔哈赤下的缉拿令,他如何会晓得我在辽阳?莫非说,有知恋人泄漏了我的行迹?
李永芳必然向努/尔哈赤通盘托出了他所晓得的事情,努/尔哈赤才会命令以“明朝细作”的罪名缉拿我。这类证据确实的环境下,即便是李延庚和刘兴祚故意救我,只怕也力不从心了。他们若在此时站出来替我摆脱,那便逃不了是翅膀同谋的猜忌,到时更是百口莫辩。
他已下定决计,背过身去,再不看我,命令道:“来人——”
努/尔哈赤带着怒意,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我颤抖着答:“……我晓得。”
“汗命难违,阿玛的脾气你不是不晓得,四贝勒还是不要介弟弟我难办得好。”
李永芳听后,感激涕零,跪倒在地谢恩:“谢汗王隆恩!臣今后必然为大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济格对劲的领了赏,便退出了大殿。
阿济格在一旁绕手等着,“哼——弄好了吗?好了就随我出来。”
我扫了一眼那神态自如,立在殿旁的李永芳。他……当真是识时务,降金也好,拒招降也罢,他永久都站在局势的制高点上衡量利弊,任何威胁他都不会听任在身侧。他晓得,就算回到大明,本身也难逃和杨镐、李如柏等人普通的了局。以是,他只要在降金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不但要忠,更要忠得让努/尔哈赤佩服。我这个隐患,与其等着哪日败露危及到他,倒不如先动手为强。
“换上吧。”那卫兵又拿了一双新的鞋袜给我换上,“把手铐也给解了。”
我冷眼看着这统统。用一个我,换一块能够“免死三次”的免罪金牌,李永芳打得这笔快意算盘,总算是成真了。
“十二阿哥,我跟你走就是了。”
我又惊又喜,愣愣地望着他。萨木哈图倒是和多年前一样,一脸朴重,现在看他的模样装束,多数是升了职。前尘旧事一下子涌上心头,死光临头了才发明,本来……有这么多人挂念我。
临行,阿济格还不忘耀武扬威一番,“四贝勒,我也是受命行事,多有获咎了。”
“哼,故伎重施。”努/尔哈赤冷哼道,“他王化贞觉得,我□□哈赤会连一个汉臣都留不住吗?”
汗宫大殿的四周都充满了正黄旗的卫兵,防备森严,早就等待多时了。我的脚踝已经被那铁链磨破了皮,血迹恍惚,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入殿前,一个卫兵将我拦了下来,上高低下地搜索我身上有没有照顾凶器。我不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只感觉此人有几分眼熟,清楚是在哪儿见过的。
“这我就不晓得了。”阿济格别有玩味地看着我,那刀尖是离我越来越近,“四贝勒如果不信,亲身跟来瞧一瞧,不就放心了?”
努/尔哈赤负手在大殿中绕了一圈,深思了好久,才叹一口气,道:“我是给过你机遇的。”
努/尔哈赤声音浑厚地说了一句:“阿济格,做得好!赏!”
只要一小我能够告密我,那就是——李永芳。他出此下策,不过只要两个来由。一是他想借此机遇,想□□哈赤表忠心,加封进爵;二是他想拉李延庚一把,李永芳清楚,若他不站出来禁止此事,只怕今后李延庚会越走越深,惹来杀身之祸,乃至连累到李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