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分开赫图阿拉以后,我就一向住在抚顺将军府上。抚顺城破,我又展转去了沈阳,为了让范文程能没有牵绊,放心投金,我才不告而别,投奔了时任辽东总兵的李如柏。没想到不过一年,萨尔浒兵败,李如柏被罢官在家,李如桢也因为失了铁岭而被弹劾。上个月,李如柏在家中自缢身亡……李家式微,我被扫地出门。王化贞和毛文龙找上门来威胁我……”
皇太极层次清楚,逐字逐句沉声说道:“儿臣听闻,汗王擒拿了一名辽东巡抚王化贞所遣来辽阳的细作,便心生一计。能够助父汗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广宁!”
“王化贞、毛文龙……”皇太极念了一遍,皱眉道,“他们如何会找上你?”
皇太极乌青着脸,也分歧我说话,只是痛心肠凝睇着我,又是喂汤药,又是摆布检察我身上另有没有别的处所受了伤。
“我不晓得……”
再醒来时,我已身在四贝勒府了。
皇太极一番言罢,还未待努/尔哈赤缓过神来,李永芳便啧啧称叹道:“操纵党争,从内部击溃明军。四贝勒此计实乃妙哉、妙哉!臣不得不平。”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可悲又可喜地想着。没想到,皇太极的一计,不但让我捡回了一条命,更让我得以名正言顺的回到辽阳,回到他的度量……只要去做这个双面间谍,助他拿下广宁,或许真的能收成阿谁我心心念念的美满……
努/尔哈赤有几分思疑,“此动静可确实?”
我不敢供出李延庚来,唯有含混其辞道:“仿佛是毛文龙部下的副将,曾经在抚顺将军府上见过我,才把我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来的。我……只是一枚成可褒赏、败可献身的棋子罢了……”
……“只要你亲口说,我才信赖。”
孙行的确提到过是有其中军堂哥,没想到此人竟会是王化贞的亲信,难怪孙行会如此忠心不二了。这个动静,连我都无从得知,看来皇太极的影士,真的无处不在,动静通达至极。
努/尔哈赤神采中带着非难,亦是无法道:“老八,你一贯是个懂事的孩子,向来不消阿玛操心。只是后代情长的事情,该放一放了。”
我想要突破僵局,因而拖着衰弱的声音道:“本来……你都晓得了。”
我不敢设想他晓得我来到辽阳,实是王化贞的间谍加说客,为招降李永芳而来时,该是多么的绝望至极。此时现在我再如何辩白,只怕都是于事无补的。
皇太极寸步不离地在床榻边守着我,见我转醒,赶紧递上来一碗参汤,喂我喝下去。
“儿臣想出了一招奇策,以解广宁之困局。”
“叶赫……”努/尔哈赤呢喃了一句,“这叶赫的经验,你还没有看破吗?”
“不但是可行,可谓是绝佳的奇策。既能延缓眼下大金正需养精蓄锐的火急,又能把辽事搅得更加乌烟瘴气,的确是一箭双雕!”
皇太极回声跪在地上,“儿臣别无他求,只求阿玛能放她一条活路,哪怕是戴罪建功的机遇也好!”
皇太极唉叹一声,忍痛问道:“他们是如何勒迫你的?你有没有吃甚么苦头?”
“以是你昨日就已经晓得了……”
他未掷一词,我又持续诘问着:“你……是如何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