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贞、毛文龙……”皇太极念了一遍,皱眉道,“他们如何会找上你?”
“看在你屡立军功的份上,阿玛就承诺你这一回。”
皇太极乌青着脸,也分歧我说话,只是痛心肠凝睇着我,又是喂汤药,又是摆布检察我身上另有没有别的处所受了伤。
努/尔哈赤毫不客气道:“说吧,你到底有甚么攸关大金存亡之事要禀?”
我不敢供出李延庚来,唯有含混其辞道:“仿佛是毛文龙部下的副将,曾经在抚顺将军府上见过我,才把我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来的。我……只是一枚成可褒赏、败可献身的棋子罢了……”
“阿玛曾经说过,如果能一平叶赫,便承诺我一个要求。”
“是的。这一招叫‘将计就计’,不知阿玛可曾听过。”
孙行的确提到过是有其中军堂哥,没想到此人竟会是王化贞的亲信,难怪孙行会如此忠心不二了。这个动静,连我都无从得知,看来皇太极的影士,真的无处不在,动静通达至极。
“我若不承诺呢?”努/尔哈赤冷冷地问。
我想要突破僵局,因而拖着衰弱的声音道:“本来……你都晓得了。”
“父汗有所不知。这熊廷弼和王化贞二人,一经一抚,传言分歧已久,此事与明朝正如火如荼的党争干系匪浅。王化贞乃东林党魁辅叶向高的弟子,乃是东林党一羽。而熊廷弼此人,原为楚党,万积年间初巡辽东时,就勒令停开马市,其在辽管理期间,可谓深得民气。此番经略辽东,熹宗不但亲派五千京营选锋护其摆布到差,更是赐了麒麟服,派举朝文武大臣为他饯行。十数年来,几番被弹劾下台,又几番有人作保复位,此人若持续留守在辽东,只会禁止大金一统辽地的法度,此人必先除之。明廷党争之流行,乃祸起萧墙之兆。我们若能从经抚反面动手,加以教唆,激化冲突,让他们窝里先斗起来。到时广宁战起,再加以诱降,里应外合,打王化贞一个措手不及,要攻陷广宁城,的确易如反掌。”
努/尔哈赤神采中带着非难,亦是无法道:“老八,你一贯是个懂事的孩子,向来不消阿玛操心。只是后代情长的事情,该放一放了。”
他轻抚着我的背,语气还是晦涩降落,带着些许号令的口气,“筝筝,现在奉告我,这六年,到底产生了甚么。”
皇太极回声跪在地上,“儿臣别无他求,只求阿玛能放她一条活路,哪怕是戴罪建功的机遇也好!”
我哀思,哀本身命途多舛、生不逢时,更哀本身的有力、无用,要让他一次次地为我以身犯险。敌国细作,如许的极刑,已是犯了努/尔哈赤的大忌。别说我还是一个身份伤害的私生女,就算是他的手足胞弟舒尔哈齐、大儿子褚英,也都难逃极刑。不幸皇太极,却还在为我据理力图着。
皇太极喜出望外,“谢阿玛开恩!”
努/尔哈赤有几分思疑,“此动静可确实?”
大殿上一时堕入了沉默。
“我不晓得……”
皇太极沉默不语,却仍跪在殿中不起,态度果断。我晓得,他是想逼得努/尔哈赤松口,只要那一道斩首令下去,就真的是有力回天了。
努/尔哈赤一听,连李永芳这枚汉将也臣服此计,不由得喜形于色,“李总兵,你也感觉此计可行?”
我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谢汗王成全,小人必然不负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