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解,“姑姑,你的边幅……完整变了,我差点都要认不出你来了!”
好伐,对牛操琴,不过如此了。连着几日下来,都不见起效,范文程也没辙了,只好请豪格来帮手。这一年来,他在四贝勒府上给大阿哥讲课,两人也算是良师良朋了。听豪格说,先前的范先生,整日念叨的除了四书五经,就是唐诗宋词,好生无趣,瞧见他就头疼。范文程便筹算给他讲些风趣些的事情,天文地理,曲艺杂谈之类的,谁让他一人在东都城也愁闷得紧,恰好把那些二十一世纪才趣事儿当作天方夜谭讲给他听。没想到豪格对此感兴趣至极,态度大变,每日都缠着他要听故事。十六岁,恰是人的平生中求知欲畅旺的时候,可贵有小我能说说话,何乐而不为呢?
海兰珠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不懂就不要胡说。”
“大阿哥,稍安勿躁。”范文程讲宣纸摆在案前,耐烦地指导她,“这五个字作何解?”
他听罢,好似悟出了甚么,声色异彩:“听范学士一言,受益匪浅,多谢了!”
金屋藏娇……这个词用得还真是奥妙。
豪格大步一扬,便往正殿去。
海兰珠却置若罔闻普通,泰然自如地持续在涂涂画画,嘴里还哼唧着小曲儿。
豪格趴在她身边,“我自个儿去找了希福、硕色巴克什,他们都不奉告我,还把姑姑在《汗王实录》里的记录都给删了,就连那《三国》译本也署了别人的名字。最后还是武纳格巴克什偷偷摸摸奉告我,说姑姑……叛变投了然,还做了有辱汗权严肃的事情。这些……都是真的吗?”
“先前忘了跟你说了,是个女人家。”
“嘘——”海兰珠捂住了他正喝彩的嘴,细心地叮嘱道:“豪格,这件事情……你谁也不准说,就算你阿玛问起,也必须三缄其口,明白了吗?”
范文程从速拿过来一瞧,上头写得是五个大字——无知者恐惧。那行云流水的笔迹,笔锋劲道,跟先前的鬼画胡的确判若两人。
“那好,本日我就瞧瞧,到底是个如何的神仙,能把阿玛给迷得神魂倒置。”
海兰珠鼓起腮帮子,不平气地大笔一挥,就写下几个大字来,扬手甩在他脸上。
豪格一双俊目星眸,熠熠生辉。
“当然了,我现在可真的是男人汉了,个头也顿时就能超越阿玛了!”
“索尼……”海兰珠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欣然道,“赫舍里氏一家,现在可都安好?”
“真真假假,如梦如幻,到头来……又有甚么所谓呢?随世人说去吧。”海兰珠收起哀色,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瞥见你长大了,懂事了,姑姑才高兴呢。传闻你现在已经能兵甲上阵,跟着你阿玛出征了,但是真的?”
“这——这是姑姑的笔迹!”
“府上人传,阿玛在这儿金屋藏娇了女人,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