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男女围在烤肉架子前,两个在吃,三个在等。
客人是台湾来的,脸都快憋炸了。不是被歌儿轰的,是被瘦子轻巧的舞姿吓的。
“老板,我先来的呀。”
摊前静了一下。
“我靠。”
眼看瘦子见到门开,落地一个天鹅跳就要朝他扑来,军帽男吓得一把把门拉上了。
说着,抬手一指大玉轮,罢手而回的时候,食指拇指摆了个酒杯的外型,昂头虚干了一杯,长叹一声,“一壶月光,小酌亦伤。此生一翅鸿雁,来世几度风霜。”
军帽男伸手把头上帽子一抹,蹦起来一帽子甩黑蛋脑袋上了,痛骂道,“叫你的办事员过来,从速把火灭了,架子上另有我十串腰子呢,全灰灰了!”
“我没听牌呢,胡个西瓜!”
“哎呀!”
“三十六!”
“单全免了,对不住各位。”
一男一女两个年事不大的小二,一个端着放满羊肉串的珐琅盘给人送,一个在清算桌子上的盘子杂物。
黑蛋闻声搓了搓手,满脸谄笑,“我不看伟哥正在吟诗嘛,怕粉碎了您雅兴,哎呀妈,那外型老好了。密意的望着大玉轮,恨不得仰天长啸啊,看到此情此景,小弟我都差点啸出来啊。”
一个穿戴老笠衫,还破着洞,蹬着布鞋,灯笼裤飘飘,脑袋上还扣着个军帽的烤羊肉怪咖。刚才是这位大叔在说话,还是在拍戏呢?
“小聪明!”
搁在六十年前,一顶如许的军帽能够激发打斗,当时候不风行抢银行,风行“抢军帽”!
眼镜男扭头看了看身边发楞的女孩,又看了看面前的老板,猜疑道:“您面相老,还是您丈母娘保养有方啊,我是远视,不是瞎啊。”
沙发上的台湾佬看了眼地上歇菜的瘦子,脸上一副摆脱的神采,喜滋滋的站起来见礼。
“咦?你还真能蒙啊。”
“哎呀!”
聂小倩是个不肯亏损的,小蛮腰一掐,摆了个茶壶的外型,眼睛一瞪:“大叔,你多大啦?”
“诶,明儿就能好,包管一模一样。”
“咳咳。”
“鸡屎稀鸡,木免垮台。鸡起落鳖,母免胆怯。”
……
摊儿旁,还摆了六张折叠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小烤架子,不惧肉串失温变味儿,桌两旁满满的坐着客人,拿着一次性小塑料杯,倒着啤酒,撸着串。
军帽男骂了一句,一指烤肉架子,“你摊儿着了!你火遮眼啊,那么大火看不见?”
“我是串农,不是菜农。”
黑蛋恭敬的应是,小跑着跟上,“黄总在楼上等您有一会儿了。”
一旁,另有位满脸横肉的黑瘦子,围着围裙,正在清算啤酒瓶子。
“老板,你如何不烤点菜啥的?”
林家起家始于刘铭传抚台,中法战役期间,林朝栋率家兵两千助战,得封,把持福建并台湾樟脑购销之权,自此起家,距今已有百年。
“小福兄。”
黑蛋点头哈腰的应是,扭头见百乐门门口几个穿黑西装的提着灭火筒,站在原地,手一指,破口痛骂:“你们眼瞎啊,没瞥见伟哥摊儿着火了?救火啊!不准用灭火器,用手…唉呦!”
台湾佬一脸板滞,望着跳蚤附体的轻巧瘦子,双眼闪过恶梦般的神采。
包房门一开,军帽男出去的时候,正看到瘦子一个空子轻巧的转体三百六十度,上身自在女神,下身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