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移半晌,道,“那我就去昆仑沃野的湖底给你再找一块水精,与莲华一模一样的……”
“嗷嗷,但是腓腓之前瞥见她还在发光!是一团红色的影子!腓腓奔过来,光就没有了!”
昂首望去,四野茫茫,雪山绵绵,本身处于其间尤显纤细可悲。正失神间,听得有庞杂的脚步声响起,回过身便见人影幢幢,恰是太符观的世人簇拥着昆逸真人往此处行来。
颜惜月望着腓腓远去的身影发怔,俄然背对着夙渊道:“夙渊,如果莲华也不见了,该如何办……”
昆逸真人强压肝火,嘲笑道:“好!不愧是清阙弟子,老夫倒要看看,等你们师尊来了以后,可否将颜惜月与那妖龙一并擒回!”
“我……”
颜惜月心头发紧,下认识地今后退了一步。昆逸真人厉声道:“如何,还想逃脱不成?”
她虽未说话,黑龙却仿佛感遭到了,闷闷道:“腓腓,跟仆人靠近些。”
“将他们都给拿下!”昆逸真人话音甫落,他身边的弟子们便抽剑在手,迅疾将颜惜月围困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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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月听得他提及师尊,不由自主地攥了攥手心。
夙渊一言不发,背后的光剑却倏然升腾而起,寒意迫人。
昆逸真人盯着灵佑,道:“你的意义,是怪老夫多管闲事?!清阙到现在还不赶来,莫非成心迟延,不肯措置玉京宫逆徒?!”
玉京宫弟子当即回道:“就算以命相抵也已经够了,莫非还要我们这些无辜人来替灵霈赔罪吗?”
“小七!”颜惜月谨慎地捧起了七盏莲华。但是手中的这一小簇水精却落空了光彩,再不复本来的晶莹灿烂。
这时却又有一群人行动艰巨地循声而来,太符观弟子用心道:“玉京宫的人也到了,总不会都护短秉公吧?”
“抵消?”昆逸真人近旁的弟子抢白道,“我们的云亮师兄另有承一道长可都是死在他们部下,如何能轻飘飘地就如许算了?!”
“……师兄……找不到了……”她本想在他面前不再那么脆弱,但是越是感遭到他就在身后,压抑的哀痛越是刹时决堤。
石碑早已不复存在,雪地狼籍一片,枯树冰块碎落混乱,就连树林也被夷为高山。
她将莲华谨慎翼翼地收起,安设于怀里。
昆逸真人怒道:“好好好!你那师尊之前说是正在闭关修炼,是以才未能与我同业。你既然胆小包天,那就等你师尊来了以后,亲身对他说个清楚!”
夙渊唇边带着嘲笑扫视世人,傲然道:“在结界当中就已是丢盔弃甲,现在却还妄图将我拿下?”
夙渊早就心胸腻烦,倏然间光剑四飞,震惊出一道又一道耀目光环,如巨浪般冲向太符观世人。那群人只觉天旋地转双眼刺痛,赶紧抬袖掩目,待等视野规复之时,却见面子狰狞的黑龙已腾飞半空,背上载着的恰是颜惜月与腓腓。
颜惜月被它扑了个满怀,听得这话顿觉悲酸难耐,竟抱着腓腓失声痛哭。
颜惜月木然站在冰雪当中,找不到一丝师兄留下的陈迹。
昆逸真人作色道:“倒是打得好算盘,但是颜惜月与妖龙的罪恶却无可狡赖!若非两人死力停滞,老夫当时就能活捉灵霈与云烁,又岂会让他们自绝而逝?”
她迟缓地蹲下身子,随后吃力地紧握一把寒凉的雪。身后有人踩着积雪而来,她并未转头,夙渊已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