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不由惨叫,少年羽士吓得面无人色,焦心喊道:“我把那元神交还,快将我师兄放了!”
落空了法力的朱雀灵符敏捷枯萎,碎成灰烬飘然散去。
雾气漂渺如轻纱,一粒粒的澄彻水滴好像明珠,绕着她的数道伤口缓缓浮动。这些水滴虽未碰到伤处,但一丝丝清冷渗入肌肤,就仿佛使得那痛感也固结了普通。
“何必废话?”他冷冷睨了羽士一眼,右掌平空一抓,满地落叶俄然簌簌颤抖。那羽士发觉不妙想要逃离,却觉双足一沉,底子没法举步。低头一看,本来坚固的泥土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泥沼,无数棵碧绿的藤蔓自泥水中钻出,如蟒蛇般自他双腿直缠至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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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颜惜月,没有与她说话,只渐渐朝前一步,朝着对方沉声道:“把蜥蜴的元神还给她。”
颜惜月听得他竟然如许说话,长剑一震便挡在两人身前。
刚才被那巨型蜥蜴狠狠抓伤了左边小腿,厥后又奋力打斗,倒是健忘了伤痛。现在一旦放松下来,这伤口撕扯得短长,她哈腰一摸,满手是血。
颜惜月愣了愣,昂首看他。参天的枝叶遮挡了月色,他等了一会儿,见她怔怔站着不动,便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边,随后蹲了下去。
“恰是,不知两位道友来自何方宫观?”颜惜月心机迷惑地问道。
那人扬唇一笑,向少年羽士道:“这倒奇特,有谁看到是她脱手?清楚是见我们收妖,想来占个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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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颜惜月话还没说完,夙渊已经伸出了手,轻触了她伤口一下。她痛得倒吸一口寒气,不由今后退了半步,倚着树干坐在了荒草丛中。他却仍然沉默不言,屈膝半跪于地,右手覆在她伤处上方,独一寸余的间隔。
少年羽士连连点头,“师兄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辛辛苦苦搜索遍山,终究降服此妖,没想到竟有人想不劳而获。这玉京宫的清阙真人也太没本领,竟教出了如许的门人!”
看着他的侧颜,颜惜月的心跳忽忽慢了几拍,随即又连跳了几下。
藤蔓已将云松咽喉死死缠住,少年羽士无计可施,只得取出那张朱色灵符,哭丧着脸道:“请上仙饶命!小道们再也不敢掠取妖物元神了!”
“何方妖物作怪?!”他撑起家子,哑着声音怒喊。
却在此时,火线满林树叶狂飞,如风雷转动,囊括统统。数道金芒吼怒着自她头顶飞过,倏然缠向肥胖羽士手中长剑。那羽士神采一变,左手拈诀右手凛然出剑,却见金芒肆意回旋,蓦地间会聚成五爪蟠龙,口中红珠顿现,将那宝剑寒光尽数吸去。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暗淡当中,却有点点蓝光从远处飞来。颜惜月见了,不由又气恼:“小七,关头时候你跑那里去了?!真是贪恐怕死!”
“云松师兄!”少年羽士骇然,跌跌撞撞奔来,目睹泥水不竭涌动,已经没到了他那师兄的心口。而此时藤蔓更加细弱,枝叶间更是生出朵朵花苞,肥胖羽士浑身发冷,嘶喊着挥剑去砍,谁料那嫣红花苞突然绽放,内里竟是森森利齿,顿时就咬住了他的手臂。
“送回城了,你不是也想着如许做?”夙渊一边说,一边跟着莲华渐渐走。
“你把他们如何了?”颜惜月惊诧道。
七盏莲华委曲至极,嘤嘤道:“人家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