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甚么不敢闯？”
“说得轻巧，倘若真要将你性命取回，你莫非心甘甘心？”清阙拂袖，侧转了身子，沉声道，“你熟谙的那妖龙，只怕就要来到此地了。”
日出东方，赤霞漫天。真阳殿外庄严沉寂，诸多弟子虽未持剑，却一一列于玉阶两侧，紧盯着从山下而来的年青人。扬着大尾巴的腓腓变回了幼小的身形，跟在夙渊中间奔上玉阶，隔着老远瞥见了先前关押颜惜月的山洞，忍不住叫道：“嗷嗷，仆人是不是在那边？”
夙渊敛容道：“是我。”
“我是怕……”他愠恼起来，“与你说了也不明白。现在天气已亮，我们硬闯的话过分鲁莽，你见机地跟着我不准乱叫，我与你隐身出来悄悄查探。”
他却只以庞大的眼神望了她一瞬，便沉默拜别。
“……师尊？！”颜惜月一惊，浑沌的脑海中乍现琐细光影，模糊约约记起了先前在森罗塔内看到的气象。阿谁曾经身染赤色，手持利剑的人，现在就站在帷幔内里，不动声色，让人惊骇。
清阙早有预感，点头叮咛湖边其他弟子守在四周，随后便往前山而去。
“龙睛凝集灵力，如果师弟真能获得，那倒真是天赐良机。”清延点头，“哦，对了，到时候要将惜月看管好，免得误事。”
他义正言辞，不怒自威，颜惜月瞠目结舌，半晌后才道：“师尊给了我重生的机遇不假，但是我现在晓得了本身灵魂由来，甘心萦歌当初单独远去，也不但愿她回到洞宫山，最后还惨死在塔内……”
“这……师尊莫非有何安排？”
夙渊皱眉，低声道：“不要随便发话。”
“嗷？怕他做甚么？”
清阙嘲笑：“倒是直截了当！先前的事情我还未找你实际，你却又明目张胆前来闯山。可真是将我玉京宫不放在眼中？！”
“……为甚么如许说？”
“不是你将惜月带走了吗？”清阙皱眉，“如何又返来找她？莫非你未曾庇护恰当，让她不知去处？”
“师尊，有人宣称要寻颜惜月。”
“师弟此举是否过分伤害？如果一着不慎，恐怕反会为渡劫带来费事……”
丝丝凉意自心底涌起，颜惜月颤声道：“师尊……萦歌她，还在森罗塔底？”
“嗷嗷，你不是会变龙吗？”腓腓用力挥动两只前爪做出翱翔的姿势，“前次不就找到仆人了吗？”
雪青半透的帷幔笼在四周，这里已不是森罗塔底，却又不知到底是那边。
夙渊微微一怔，竟一变态态地温馨下来，拎着腓腓坐在了山岩边。
夙渊横斜着眼睛看它，“我何曾怕过别人？”
她想要撑坐起来，可身子竟沉重非常，用尽尽力都没法屈起手臂。颜惜月一阵慌乱，正卯足了劲儿筹办再试，帷幔别传来了轻微的足音。
她的手指瑟动了一下，但还是硬声道：“我一向对师尊恭敬万分，但如何也没想到，你竟会……”
腓腓迷惑不已，可又不能单独留在这里，只能气呼呼地跟着夙渊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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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阳殿的大门紧闭了好久，直至山间钟声再度响起，方才缓缓翻开。玉京宫中辈分较长的数人神采凝重地走了出去，唯有清延留在了殿内，与清阙面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