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凉意自心底涌起,颜惜月颤声道:“师尊……萦歌她,还在森罗塔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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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吃力了。”他低声说,“在这躺着就是。”
“不会再被打搅?师尊就是筹算要将她的残魂永久囚禁下去吗?!在那暗无天日的处所,和无数妖妖怪怪的元神关在一处……她为了你支出统统,可你却夺去她的内丹,还要让她永久不得循环?!”
他嘲笑一声,拂开雪青帘幔:“为师早就筹办安妥……只不过,这最后时候还需你来稍稍着力,当然,也离不开那条妖龙。”
“嗷……”腓腓欢畅起来,才叫了半声赶紧捂住了本身的嘴巴。
“不是你将惜月带走了吗?”清阙皱眉,“如何又返来找她?莫非你未曾庇护恰当,让她不知去处?”
夙渊哑忍低眉,道:“那一次是我莽撞行事,还请真人谅解。但本日到此只为寻觅惜月下落,并无不敬之意。若我真将玉京宫看轻,便不会自庙门而入,特来求真人赐告。”
“……师尊?!”颜惜月一惊,浑沌的脑海中乍现琐细光影,模糊约约记起了先前在森罗塔内看到的气象。阿谁曾经身染赤色,手持利剑的人,现在就站在帷幔内里,不动声色,让人惊骇。
夙渊微微一怔,竟一变态态地温馨下来,拎着腓腓坐在了山岩边。
“她?”清阙低眉,望着空中,“倒还是要派上用处的。”
他俯身抓起腓腓,训道:“那你还想当着他们的面冲出来?没等你跑一圈,早就被抓起来了!”
“前次是情急无法,我总不能每一次都那样。万一……她不是被带回玉京宫,我还像先前那样乱闯,岂不是更要被清阙鄙夷?”
“甚么?”她惊诧,不明白清阙究竟是何企图。
他却只以庞大的眼神望了她一瞬,便沉默拜别。
“……”他无话可说,心中自是郁结。
清阙道:“我在大家间修行已久,一百多年仓促而过,很快便要迎来天劫。如果能顺利度过,便可成仙成仙,重返天界。到当时,俗世中事与我无关,你要去那里,就去那里。”
真阳殿门缓缓翻开,清阙踏入其间,身边的弟子转头望了一眼,担忧道:“师尊,这妖龙上一次就大闹飞石峰,弟子见他固然拜别但心有不甘,只怕……”
“我……”
“我到底如何了?嗯?”他左手一落,帘幔在身后迅疾垂下,雪青的狭小空间内只剩他两人。“如果我真的绝情,又怎会收拢了萦歌的灵魂?我本没有其他诡计,只是不肯让她飘零天涯……近百年的时候里我一向记得她对我的恩典,在这玉京宫中,除了森罗塔又有那边能够安设她的灵魂?阿谁处所只要玉京宫掌门才可进入,只要我身为掌门一日,她就会在我的庇护下度过一天。比及我分开尘凡,我也会将她一同带走,不会让她单独留在那黑暗中!”
“嗷嗷,你不是会变龙吗?”腓腓用力挥动两只前爪做出翱翔的姿势,“前次不就找到仆人了吗?”
“嗷嗷,腓腓感觉惜月就在山上!”腓腓愠怒地瞪大眼睛,身上的绯红华彩忽隐忽现。那些弟子见状一惊,不由手握剑柄,夙渊却一言不发,回身便往下行去。
“那你干甚么不敢闯?”
湖面清影浮沉,寒翠空灵,他自无妄阁出来不久,便有弟子仓促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