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妈赶紧否了,道:“这哪行,现在别说内里,就凝香园里头,谁可晓得有几个一心跟着我们,不是已经背叛的?只怕这边大夫没进门,那边二娘子就已经晓得了。”
春絮道:“要不偷偷寻个大夫来?”
一席话,说得周老太太竟无话辩驳。周老太太一弹付新的额头,因为抱病,没敢抱她,笑道:“你这孩子,更加的嘴笨了。祖母老了,都说不过你了。算你有理。你也看着了,祖母好好的,放心了吧?别让祖母担忧,乖,快归去,等明儿祖母病好了,打发人去接你,陪祖母住些日子。”
周老太太咳嗽缓了些,程氏接过边上丫头端过来的温水,喂周老太太喝了口。周老太太道:“她那么小,家里能依仗的只要我了,如果晓得我病得这么重,该惊骇了……”
程氏见了,发起道:“要不这么的,今儿孙媳妇就为老太太做回主,打今儿起,憨娘迟早来给老太太存候,恰好看望老太太的病可行?至于侍疾,可就不消了。这屋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太太有两房媳妇,又有我这不顶用的孙媳妇,哪就轮到个六岁的娃孙女儿侍疾?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老太太感觉孙媳妇说得可在理?”
周老太太一听,轻斥道:“胡说甚么呢?我知你孝心,但不准胡说。”说着话,朝着地下“呸”了三下,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付新固然很想去,但隔不住纪妈发狠心不让她动处所,也只得蔫蔫地呆在床上。心下只盼着明天能好了,她好去看望周老太太去。
付新就爬起来,帮着给周老太太捶背。纪妈从暖炉上提起铜壶来,倒了些温水。付新谨慎翼翼地接过来,喂周老太太喝。
就在付新出去有一会儿的时候,周老太太本一向笑着的脸俄然沉了下来,连声地咳嗽。程氏上前悄悄地为周老太太拍背:“老太太病得这么重,又何必瞒着憨娘?”
纪妈急得说道;“小祖宗快别再闹了,就听老奴几个的吧。老奴也是为了憨娘好,憨娘公然担忧老太太,就乖乖的养好病,别让老太太挂记。要不然,早晨再着了凉,病得重了,老太太听了再焦急上火,本来上了年龄,生点儿病就不爱好,再添急上火,减轻了病,可就不孝了。”
付新在边上却急道:“不可,早晨祖母不见我给存候,定会多心的。我必然要去,不能让祖母焦急。”
周老太太感喟,喝了口水,道:“祖母病了,也说不动你了,你就不听祖母的话,让祖母焦急。”说着,就又咳了一阵。
纪妈几个非常担忧付新过了病气,回到凝香园后,就为付新筹办了热水,将屋子暖得如夏天一样,服侍着她泡澡,直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就让她穿得暖暖地,全部一天都呆在床上。
周老太太就感觉身上一凉,付新穿戴棉衣服,头带着观音兜已经到她的怀里了。周老太太又是一阵的咳嗽,感喟:“你这孩子不听话,如何跑返来了。别担忧,祖母没事,我本身的身子本身晓得,就是老了,来了病不易好。乖,听祖母的话,快归去。祖母好了,一准派人接你来。”
但是到了下午,付新还是感受鼻子怪怪痒痒的,总想打嚏喷,就不断地揉鼻子。付新怕纪妈她们担忧,没敢担,诚恳地就在床上捂汗。
周老太太摸了摸付新的脸道:“小民气眼倒是很多,祖母不让她们拦着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