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在一旁鼓起了掌:“靖远侯公然名不虚传,这局公主仿佛已输,何去何从但凭陛下叮咛。”说着一个劲朝璃雅使眼色,璃雅晓得他这是以退为进,但还是极不痛快。
宾主落座酬酢,菜肴连续上桌,璃雅立即被各种玉盘珍羞吸引,再也顾不上理睬旁人,尽高傲快朵颐,直到乐声响起,舞姬进殿,才偶尔昂首看看场中飞旋的丽影。
此时殿中歌舞姬早已退下,只要璃雅一人站在中心,微微思考后,昂首看向姜昱,自傲满满的说道:“从开宴到现下,前后共起舞三场扫兴,第一场舞者十二人,第二场中八人,第三场十六人。璃雅可有说对?”
皇上左边那位脚踩凤头锦履,肩搭金银线绣披帛,粉面凤眼,梳朝天髻,身着皇后才气穿的朱色长裙袅娜聘婷的走来,瞥见世人后含笑点头,这气度璃雅一看就知是执掌后庭的淑妃。右边的妃子美艳之色不亚于淑妃,但眼中尽是清冷倨傲,除了对李谦微微点头外再不看任何人一眼,仪态万千的徐行行至坐榻旁,不消细思便知李谦的mm,宓妃李姮,唤名锦宜的就是了。
姜昱哈哈一笑:“输给靖远侯算不得丢人,宣和公主公然冰雪聪明,不如明日就进宫,在宫外总不平安,宝相寺的事朕也传闻了,已命京兆尹严查余党,好给公主与葛丞相一个交代。”
姜昱摆摆手:“无妨,朕也没问名字。那么有谁能说出画中飞禽共有多少?”
世人都没见过这般能自吹自擂之人,不由低头轰笑,璃雅毫不在乎,笑意盈盈的昂首看着姜昱。
“第一场舞者十二人,第二场八人,第三场十六人,统共不是三十六人吗?”那人声音微提,瞪向教坊使。
殿上死普通沉寂,世人都或是讽刺或是担忧的看向她,姜昱俄然笑了一声,轻吟起一句诗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刑部侍郎韩恪也说道:“不错,树四种,别离为松、杨、桂、梧桐,花六种,别离为桃、杏、牡丹、芍药、山茶、蔷薇。”
“公主说的不错,确切有六人跳了两场。”教坊使微微吃惊,但仍照实答复。
司马贺立即接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姜昱笑了笑:“断断续续画了半年,前几日才方才收笔,众卿可都看细心了。”说着看了眼璃雅,“如何?”
酒过三巡,氛围热烈起来,连淑妃也走下来拉着璃雅对饮,全部大殿中只要宓妃始终神采淡淡,除了偶尔与皇上低语几句外便单独赏识歌舞。葛全给皇上敬酒时不经意提到靖远侯,夸奖李谦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大周国有此良才实让人恋慕,姜昱却感慨:“可惜如此贤臣良将,自夫人去后再无续弦,府里也没有个妥当之人办理,实在让朕和宓妃忧心。”说着看向坐在一旁的李谦:“不如就让宣和公主去侯府顾问,李卿觉得如何?”
殿中私语之声更大,不信璃雅能记得精准无误。姜昱看了看她:“你肯定?”
世人这才收回些微赞叹之声,姜昱也目露扣问之色看向教坊使。
璃雅不假思考的答允下来:“请。”
为了葛全一行在都城期间不再多出事端,李谦叮嘱公主被劫之事前不张扬,鸿胪客馆外松内紧,等使团出境后再密审剩下的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