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又回到了之前,四周是梨花木家具,格子窗前挂着老式的棉布帘,院里的槐花已经盛开,莹白娇美的花朵,一点灿烂的金光在花间粼粼闪动。
推开门出来, 朝南是一长排偌大的落地窗,深蓝的窗帘束在墙边,那玻璃净透, 映着内里修剪划一的灌木,伸展开油绿的枝叶, 更远处云雾四起,袅袅的是蘸着墨水的轻柔笔触, 模糊勾画出青山。
清澈的光透过柜门间的裂缝倾在她脸上,光边被切割整齐,不知畴昔多久,那秀眉蹙起,乌黑的睫毛跟着轻颤起来,缓缓翻开。
房间里悄无声气,落地窗外是朝气盎然的绿意。
比及沏完茶,肖寻望向不远处的办公桌,落地窗子洁白,云端间倾下淡银的微光,一层层清辉镀在那人身上泛出柔晕,淡淡的毛边,他低垂着头,暴露白净清隽的侧脸,端倪里透着温馨。
肖寻走在前面,先将质料搁放到桌上,再拔取几张放开,转过脸瞧着陆璟琛渐渐地走过来,他便拉开坐凳, 说道:“你先坐在这里,明天有题目要做。”
一声锋利的啸声。
窗外又起了风,吹着槐树沙沙的轻响,枝叶富强的暗影在四下里跟着晃漾着,而她尾音轻柔委宛,一字一字轻柔地敲在心弦上,携着清甜的香气,拂开一片颤栗。
陆璟琛没有动,只是当真地察看手中的笔,还是粉红的塑料笔杆,上面充满了卡通图纹,微微有些泛白,并没有坏,眉心不由自主地松动了动,像是松一口气,再谨慎翼翼地放入口袋里,起家去躺椅前。
电水壶嗡嗡地动动起来,滚热的蒸汽短促地从喷嘴涌出,顶着壶盖也跟着震颤。
傍晚温和的霞光斜照在他的身上,放开细碎的树影,他穿戴白衬衫,苗条的腰身端方而矗立,丝质的衣角被南风吹的悄悄飞舞,额前乌黑的发丝微动,暴露白净的额头,清隽的眉眼间则透着安好,低低的垂着,纤长的睫毛浅覆着眼睑。
她的侧脸映在霞光下粉润美好,因为烘得太暖,烹着体内一股温软的芳香愈发浓烈,清清甜甜的交叉在呼吸里,另有鼓起的腮帮,如同书籍长进食的仓鼠似一鼓一鼓,他收进眼底,薄唇细细地抿出直线,眨了眨眼,蓦地像是遭到很大的打击一样,又敏捷垂下头去玩瓶盖,耳背变得浅红。
她忍不住咽下口水,走畴昔选出最小的一颗,往身上简朴地擦擦,然后大口咬下去,清甜的果汁刹时溢满齿腔,令她满足的眯起眼,真甜,就站在那边吃着苹果。
四周被特地洒扫过,灰黑条纹的地砖敞亮如镜, 倒映出窗外绰绰的白光, 清冷而又空荡,只摆置了办公桌坐凳, 桌子中间另有一张躺椅。
诊疗室设在别墅旁的小楼里。
“我叫余青,余是残剩的余,青是青山的青。”
氛围中飘荡着茶叶的暗香,肖寻先将茶水晾在那,抬脚走到他身边,看他做完最后一道题,两手握住圆珠笔,便伸手畴昔拿起测试题卷,对他说:“好了,你现在再躺到躺椅上。”
他薄黑的长睫毛微不成察地一颤,掩着湛亮的瞳孔,纤细地朝她转畴昔,凝定住她入迷的眉眼。
时候畴昔太久,本来空空的肠胃止不住收紧,俄然就闹腾起来,只听一阵“咕噜噜”的响,惊得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