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浅笑嘲弄道:“鄙人还未说出何人何事,右丞如何晓得此乃歪曲?莫非当真有未卜先知的先见之明?”
陆瑾眉头大皱,还未等他出言,苏味道已是忙不迭地开口道:“右丞,此乃学馆棋博士陆瑾,陆博士幼年无知,加上刚来学馆没多久,只怕还不晓得太端方,还请右丞你……”
张光辅甚为傲慢地“嗯”了一声,慢吞吞地放动手中茶盏,目光巡睃一圈,这才义正言辞地开口道:“比来,本官听闻内文学馆学风不严,博士胡乱传授宫人,本日本官特地前来巡查,不知苏馆主可知此事?”
而这位正在案后端坐的官员,恰是正四品下的尚书右丞张光辅。
陆瑾还是是淡淡一笑,涓滴不见懊丧愤激,步下台阶对着诸位棋博士拱了拱手,这才在一片可惜不解的目光中出门去了。
张光辅余怒未消,拍案痛骂道:“苏馆主,你们内文学馆为何竟有此等桀骜不驯的博士,竟如此鄙视上官,你是如何仕进的?信不信本官治你一个管束不严之罪!”
此番,张光辅的确是受刘昂的拜托而来,但是他万般没有推测这棋博士陆瑾完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骇,此际反倒还敢出言威胁,一时之间不由又惊又怒,气急废弛地言道:“好大的胆量,竟敢威胁歪曲上官?你可知有罪?”
苏味道额头微微冒汗,连连告饶道:“右丞恕罪,下官只是……”
张光辅冷哼了一声,望向博士们的目光垂垂峻厉了起来:“既然苏馆主以为本官是道听途说,那么本官便猎奇地问问,比来是否有人乘着讲讲课程之际,以一些希奇古怪的故事扰乱讲授次序,乃至还大肆鼓吹那些不靠谱的别史,欺侮太宗文天子?”
说完以后,他竟看也不看面色乌青的张光辅一眼,回身对着苏味道深深一躬,感激言道:“这段时候,多谢馆主你的顾问,陆瑾珍惜内文学馆的糊口,但是小人相欺世事无法,馆主,请恕陆瑾挂冠而去。”
张光辅从长案后霍然站起,双手后背瞪眼陆瑾冷然道:“斗怯懦官,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话音落点,苏味道身子顿时一震,目光不自禁地向着陆瑾望去,模糊有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