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人来人往,高车穿越,崔挹与暗中跟随的谢瑾一前一后徐行而行。
一起行来,谢瑾的目光在沿街店铺上巡睃着,酒坊、茶棚、珠宝店、玉器店、丝绸坊鳞次栉比,门头上插着的望旗如同彩蝶般飘飞风动不止,让人不由目炫狼籍。
看得半响,谢瑾正欲放下车帘,飘忽不定的目光俄然凝固了,脸上也是呈现一丝慎重之色,喃喃自语道:“他如何在这里?”
不过听陆长青说过,陆家每年送给海寇们的赋税亦是很多,目标便是制止他们打本地盐场的主张,如此一来,海寇之举岂不是杀鸡取卵?并且更会成为以陆氏为首的江东四大望族的眼中钉,对海寇来讲明显有些得不偿失,他们的目标究竟是甚么呢?
谢瑾慢吞吞地走过店铺,待行至了一段间隔后,又折回身子来到珠宝店劈面的一处摊位前,打量货郎售卖的各种小东西,余光却紧紧钉在崔挹身上涓滴没有移开。
君海棠作为刺杀史万全之人,背后必然另有埋没着的幕后权势,前次见她与崔挹同来谢氏宗祠,且对崔挹执礼甚恭,说不定恰是暗中在为崔氏做事,海寇攻击陆氏盐场之事,说不定与崔氏模糊有着连累。
药铺前面是一片清幽的院落,亭台楼榭,绿荫幽幽,池水粼粼。
马车驶过只要短短一霎,谢瑾还是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一间南洋商贾所运营的珠宝店内,白衣飘飘的崔挹正在把玩着一方玉石,模样甚为萧洒。
有人倾身上前,扶住了将近倒地的谢瑾,好寻医问诊般,架着他进入那间药铺以内。
一丝突如其来的灵光闪过谢瑾的心海,使得他浑身忍不住震了震,仓猝一顿脚下踏板,大声叮咛道:“车夫速速泊车。”
池畔凉亭中,崔挹正站在凭栏前饶有兴趣地豢养着池中锦鲤,手中鱼食接连丢下,锦鲤簇簇扎堆来回游动,激起了层层的波纹。
然若海寇另有所图,这本地盐场毕竟是个带不走的死物,独一只要变卖这一起过,莫非他们是如许的筹算。
谢瑾眉头皱了皱,仓猝放动手中冒充打量着的珠钗,在货郎非常的眼神中紧追崔挹而去。
明显,那莫名影象正悄悄地窜改着他的思惟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