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谢瑾,乃陈郡谢氏嫡长孙?”
轻舟泛动,不消半晌两边都驶回了各自的船队中。
崔若颜淡然道:“陆元礼还在我们手上,想必陆氏也不敢玩甚么花腔,无妨,我单独前去便可。”
蓦地被这少年叫破身份,崔若颜面色微变,贝齿一咬冷声问道:“这……是崔挹奉告你的?”
谢瑾寂然开口道:“亏尔等崔氏还为七宗五姓之首,没想到却暗自觊觎陆氏盐场,卑鄙无耻地勾搭海寇前来劫夺,并且还胆小包六合将我大舅陆元礼扣押,如此目无国法之事,实在令人发指唾骂,本日谢瑾代表吴郡陆氏,要求尔等当即放人,并停止对陆氏盐场的攻击,否者全部陆氏必然于尔不死不休!”
陆长青早就等得心急如焚,此际目睹谢瑾返来,忙不迭地亲手将他吊上船面,孔殷扣问:“七郎,环境如何了?海寇可有同意放回阿爷?”
谢瑾晓得江东盐业内里有着两大世家很深的好处纠葛,这此中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为达目标不择手腕,沉吟半响,决定还是绕过这个话题,说道:“不管如何,此事总该有个告终,崔郎若想让崔挹安然返来,那就先开释我的大舅。”
“阿爷!”陆长青情不自禁地长呼出声,蓦地热泪盈眶了。
崔若颜观人入微,当即猜想到谢瑾心头所想,唇角泛动出了一丝冷冷的浅笑:“陆氏盐场落空了我们还能够夺回,活生生的人始终是无价的,你不必感到奇特。”
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沉稳的嗓音中更带着一份不容违逆的决然,要么放人返来停止劫夺,要么不死不休鱼死网破,仍君定夺!
谢瑾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男人,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白净如同凝脂,乌发束着红色丝带,一只白玉簪横插在发束当中,身后一领红色金边披风随风颤栗,好像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美女,即便悄悄地站在那边,也是风韵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崇高清华感受。
半晌以后,陆氏船队和海寇船队同时放下了一艘小舟,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两只小舟慢悠悠地相对驶进,舟上,一人白衣飘飘,一人乌衣风动,相互的边幅终是可见。
“谢氏?陈郡谢氏?”崔若颜微微愣怔,顿又大觉荒诞,不解问道,“此乃吴郡陆氏之事,尔谢氏为何前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