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颜不留陈迹地上前一步,也使得李贤放下了固执他手臂的双手,笑微微地说道:“戋戋俗物罢了,能够入得沛王殿下法眼,也是吾之幸运。”
崔若颜登上居中那艘最为高大的楼船,在一名身着战袄的甲士殷勤带领下,施施然如同一朵白云般飘过船面,走入重楼以内。
话音落点,两人已是站在了幕府甬道中心,崔若颜瞟了正在中间煮茶的侍从一眼,笑道:“沛王礼贤下士,一句多谢真令崔十七受之有愧,这群海寇占有江东本地久矣,一向为海防大患,今次沛王殿下率队歼之,替江东断根毒瘤,江东之民必然戴德戴德。”
“是,”婀娜女子应得一声,坐在了崔若颜的旁案。
这艘楼船起楼五层,此中重楼第四层为中军幕府地点之地。
崔若颜悄悄点头,神采蓦地转为肃杀,起家盈盈一礼道:“沛王殿下,我等的人已经到了,请你命令围歼海寇吧。”
大唐建国数十年,太宗文天子威武天纵绝代绝伦,一手缔造了久负盛名的贞观之世,但是没想到的是,如此英伟的天子挑选的担当人却生性脆弱,当今贤人李治在刁悍的武前面前,几近是唯唯诺信誉听计从,不但庙堂上服从武后的定见,在后宫中武后更是集万千宠嬖于一身,使得李治鲜敢临行其他女子,后宫嫔妃几无所出,这也培养了皇室子嗣极少的局面。
漂亮侍从面如冠玉唇如胭脂,颀长的双目神光一闪,对着崔若颜恭敬一礼道:“小的赵道生,见过十七郎君。”
残阳如血,朦昏黄胧的红光衬着水天,离蛟鲸岛大抵五里许的海面上,四十余艘楼船列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形船阵,桅杆连缀如林,旗幡相连似云,号角嘶鸣擂鼓声声,气势壮阔得无以复加。
幕府内极其宽广整肃,两排整整齐齐的红木长案分置摆布两厢,三尺台阶上一张青铜卷耳案显赫伶仃,上面置放着令旗印信,青铜卷耳案背后则为一面等人高的屏风,屏风上画着蛟龙出海图,蛟龙张牙舞爪回旋海面,形状大是狰狞。
崔挹固然万般不甘心,但是崔若颜现在说的话对他来讲不亚于圣旨,只得闷闷点头表示同意。
崔挹心头一跳,正欲出言反对,谁料崔若颜不容违逆的摆手道:“不消担忧,堂姑多久骗过你,你就放心留在此地便可。”
“是”侍从柔声一句,柔媚如同女子。
“哈哈哈哈……十七郎毋须多礼。”李贤亲身上前扶起崔若颜,大笑开口道,“前次十七郎送给本王那只名为“赛张飞”的雄鸡,当真是战无不堪攻无不克,斗遍全部长安亦是了无敌手,当真算得上是一代鸡王啊!”
崔若颜微微侧身,体贴扣问道:“海棠,可有将五郎从海寇手中救出来?”
李贤悄悄地啜了一口茶汁,指着漂亮侍从笑着先容道:“对了十七郎,此乃赵道生,乃本王家奴。道生啊,快快见过十七郎君。”
骞白心知为了换回崔挹,崔若颜竟连江东盐场也舍得不要,便知他的首要性,点头笑道:“并非是信不过十七郎君,不过郎君执意如此,那我就服从了。”
李贤心知崔若颜出身王谢身份尊崇,也不问他是如何得知海寇堆积于此,也不问时才他为何从海寇中而来,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可要点将进军了,争夺一举荡平这群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