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子望了望天,心中倒是愁云暗澹。
待行得院外,才停下脚步,等着人去通报。
皇太孙谢含英面色惨白,在一旁亲身奉养。
倒不如再次忍了,任由一个小奶娃先坐了阿谁世子之位好了。
北地与长安间隔不算太远,只四五日的路程。
既是如此,谢含英又如何舍得谢远让给旁人?
敬王多看了她一眼,见她神采淡然的仿佛本身底子不是她的父亲普通,顿时怒从心头起,冷哼一声,回身便走。
谁知他方才重新跪坐席上,就见谢远也站了出来,同江白一样,请旨去驻守边疆,交战疆场。
眼看着贤人年事已大,宾天也是迟早之事。如果这个时候,不让马氏所出的谢瑾然待在北地,那,一旦敬王反了,谢瑾然又将何去何从?
敬王这才点了点头,持续分开。
元朔帝本就有此意,现下听得江白请旨,微微眯眼,点头,却没有立即承诺,只含笑亲身去扶起江白,道:“卿惦记朝廷,乃是大庆的福分,也是朕的福分。只是,卿膝下,现下是否只要一子?倒不如待到卿的老婆再次有孕,再行此事,倒也不急。”
他身边的小厮夙来晓得孤鸿子的脾气,见他发楞看天,就催促道:“先生,您再不去瞧四娘和世子殿下,待会天气晚了,我们可就要拖到明天赋气来啦!但是明天,说不得,四娘和世子,明天就要走啦!”
谢远只笑道:“阿兄,你承诺了我了,不是么?”
孤鸿子这才回过神来,摇了点头,还是持续往前走去。
谢含英顿了顿,只能抿唇不语。
江白再拜言谢,道:“贤人惦记,臣万死不能报。幸臣之妻前日恰好查出有了身孕,臣之岳父岳母大人犹在,外甥女福清郡主也在长安,刚好能照顾内人。此次,却也是内人三劝臣,让臣顾忌贤人天恩和百姓安危,才令臣能放心向贤人请旨。内人贤惠,臣心中才安。”
孤鸿子笑了笑,对身后的小厮一抬下巴,那小厮就奉上了一只古旧的匣子。
待走到跟前,才稍稍躬身一礼,微浅笑道:“王爷,但是去见四娘和世子了?”
很久,才道:“既是你阿翁亲身为你定了婚事,又让秋然入长安……那你姐弟二人,便自往长安去罢。奉告阿远,家中之事,他一概无需顾虑,本王自会为若锦,再择一门好亲。另有江氏……既她对峙,那就让她养着阿谁丫头好了。其他事,让阿远好生跟着他阿舅学习带兵之事。如有闲暇……就多抄些孝经好了。本王知他过目不忘,却不知他虽记得那些东西,但是,到底有没有记在心上。晓得孝道乃为人之本!”
孤鸿子收支院中,就是一愣。
元朔帝不语。
毕竟,大庆朝的藩王世子,本就是一个少有人能企及的爵位了。谢远将来功绩再多,不是建国之功,也绝对赚不来一个藩王之位了。
且,他们也一定就情愿把世子之位让个胞弟或庶兄庶弟。
敬王顿了顿,不答反问:“先生也要去见他们?”
谢含英早就晓得了谢远的筹算,但是事光临头,贰心疼这个阿弟,闻言也劝道:“恰是如此。阿远你还小,既未曾立室立业,又未曾去过疆场。你若当真志在疆场,倒不如再等上几年?且那世子之位……”他顿了顿,看向元朔帝,“本就该归嫡宗子统统,或许,或许……”不必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