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辰浑身一震,眼底一时风起云涌,一时沉寂无波。
凤千辰排闼而入,逆着光,半明半暗的神采看得不太逼真。沐歌只听他降落的声音道,“云歌,你可真是好演技。”
随后,凤千辰叫人将房间清算洁净,又命人抬来热水。
凤千霖揉了揉眉心,不敢再想下去,怕会悔怨。
这些年来,他已经风俗了埋没真正的情感,玩世不恭是他给世人看的面具,这张面具戴得久了,他都快觉得这是他本来的模样。
“不感觉如许活着,很累么?”
好久之前,玉蝉曾问过他,“王爷你到底在愁甚么?”
“四王爷谬赞了。”沐歌从善如流,道:“这话王爷曾经说过了。”
凤千辰这番行动委实有些莫名,不过身上黏答答的难受得紧,她也顾不得很多,脱去衣服踏入澡盆里,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这段时候,沐歌已经想通了,她笑了笑,“定然是王爷手中拿的香囊与徐公私有关,王爷,奴婢说得可对?”
“那你既知本王为你冒了多大的险,你可想好要如何感激本王?”凤千辰感喟,“这东西本来筹办留着后续再用的,本王但是宝贝得很,为了你,却提早透露了手中筹马,真是可惜了。”
“本日之事都是婉妃的错,朕已命令将她禁足一月,扣除半年饷银,今后未央宫的人也不会再找弟妹的费事了。”
旋即,他朝一旁的安排在窗边的大圆桌走去,坐下,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见沐歌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顿时,下颚微扬,道:“你,过来,陪本王喝酒。”
“你能给本王甚么?”他染了酒意的眸子,在她身上抉剔的逡巡,嘴角邪魅地勾起,“难不成是你这幅身子。”
凤千辰挑眉,这般伶牙俐齿,倒是风趣。
畴前他都觉得明婉星暖和无争,善解人意,却没想到她部下的主子会做出那样胆小包天的事。虽本日明婉星哭着解释说这些事都是那些主子擅作主张,她并不知情,并自责未曾束缚好下人的操行。他并不蠢,再胆小的主子,没主子的授意也不敢做出如许的事。
“臣弟多谢皇兄。”凤千辰抱拳,微微躬身谢恩,乌黑眼瞳上浮起一抹冷意。
此话轻浮,沐歌却一点都不恼,“王爷莫要谈笑,今晨不过是亲了一下,王爷都面露不虞恨不得杀了奴婢。云歌感觉即便脱光了站在王爷面前,王爷都会不屑一顾的。”
莫非她真的是……
听到脚步声,凤千辰将画谨慎翼翼地合上,装进锦盒里,妥当安排到了一旁的搁架上。略带不满地说:“景梦,出去如何不通报一声。”
听凤千辰卖惨,沐歌笑道:“王爷想要甚么?”
顿了顿,深深叹了一口气,凤千霖才又说:“只是朕俄然感觉,仿佛做错了一些事。”
凤千辰在沐歌劈面坐下,“信了。”他淡淡的回,不欲多说的模样。
凤千辰没想到常日事事防备,谨慎谨慎的沐歌,另有如此逗趣的时候。
凤千辰没理睬,一杯又下肚,热辣辣的酒液,流进肺腑,才感觉那股莫名的痛意,临时被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