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俄然顶风而起,衣衫纷飞间已至萧清绝跟前,顺手砍断一根精瘦的竹子,抡起向他砍去,只见清绝“蹭地”踮起后退,双手伸开,刀已拔出,不慌不忙地抵着竹棍的狠恶一击,一击未到手,溯芜却并未放弃,变着角度地展开地连环攻击,只见刀影与棍影相互交叠分开再相重,不一会儿,早已伤痕累累的竹棍已是被一刀劈断,而墨刀已至面前,在这火光电石的危急时候,溯芜飞起后退,两指轻飘飘的一捏刀尖,倒是生生地止住了清绝的守势。
过了半晌,萧清绝深深地看了溯芜一眼,蓦地收刀,降落地说了一句:“你很强。”便回身大踏步而去。
形诸于内比显之于外,这句话用来描述他再合适不过了。一身黑衣,发丝飘飘,身上无一丝装潢,唯有身后背着的一把大刀,就那么洋洋洒洒的站在那,却没法忽视他的气场。像是大天然最高深的雕镂师一笔一刀精雕细琢出的脸,一双剑眉,眸中透着些许冷酷,傲视地谛视着大地。
“晓得我为甚么会住在顾府而不住在堆栈么?”羲和侧着脸轻声说道。
再过几日,倾城忙着筹办一些琐事,只得听任这二人独处。
暮秋的香山恰是出游的好季候,虔诚祈愿的香客,哀叹骚年的文人骚人,挥动大刀的侠客,以及背着孩子外出踏青的浅显路人,数见不鲜。
“我发明你还真是敬爱。”笑了一阵的羲和停下来和顺的看着澈芜,却见她一记眼刀狠狠扫过来。
随即双手枕于脑后,点头晃脑地走向有些吓到的小毛驴,牵着它持续往山中的寺庙走去。
“为甚么?”到真是猎奇呢,因为折兰家毕竟是第一世家,与顾府也没甚么特别的交钱,犯不着为了顾府女儿的生日提早好多天来庆祝,并且住在人家吧。
一起顺畅地回到丰州城,即将进入城里时,骏马拦住了小毛驴。澈芜有些惊奇,却见羲和一本端庄地对她说:“等会出来,说个事。”
溯芜慢悠悠地起家调了一下位置,仭然安安稳稳地坐在小毛驴上,落拓的昂首看看远处,到底是何方崇高。
簌簌秋声,竹影闲逛。少年翻开脸上的蒲叶,定定地看着竹缝中的天空。高爽干净的天空,云朵漫无目标地飘着,簌簌颤栗的竹叶被光芒投射到地上一个个班驳的剪影,耳畔不时响起一阵阵高远的蝉声,仿佛在这小小的竹林天下里,能洗濯统统骚动,洗净尘凡的烦恼。
“是是是,你老是最美的。”低低的含笑,回荡在这萧萧素素,开朗清举的山中,包含着宠溺,以及势在必得的决计。
当然,最吸引世人目光的便是一只肥胖的小毛驴,呃……忽视倒躺在它身上,一手放于头后以枕之,一手放于腹上,以一蒲叶遮面的黑衣少年。
“好了,不逗你了。”羲和靠近溯芜的左耳悄悄说了句话,便见澈芜双耳通地出现了红,许是靠近的温热的气味,在这敏感的时候。总之,一贯沉着闲适安闲的溯芜娇羞了,这是多么惊六合泣鬼神的大事!
待她瞥见隐于树中的黄墙红顶的寺庙,已是傍晚时候。大把大把的火烧云残暴开于天涯,给本来素洁的天空穿上华丽的衣裳。古朴的寺庙,婆娑的树影,以及如此灿艳的天涯背景中,一席月白长衫,束着镶碧鎏金冠,佩带一块玉质明滑园润的墨玉,擎着慵懒笑容的男人身躯笔挺地骑着马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