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暗中袭来,很少有滞外的人,以是,他们所行之途没有瞥见一道人影,暮秋特有的风凉的风袭来,微微清冷了两人相处中得难堪的含混。
再过几日,倾城忙着筹办一些琐事,只得听任这二人独处。
就这么晃闲逛悠地走啊走,走过千山与万水,走过喧哗与人潮,终究来到了一处温馨之地。
“晓得我为甚么会住在顾府而不住在堆栈么?”羲和侧着脸轻声说道。
小毛驴走啊走,走到竹林深处却如何也不走了,停在原地,不时地用蹄子刨刨地,用背拱拱身上的仆人。
羲和歪着脸打量了下溯芜的神采,摸了摸下巴,暗道“情路盘曲”,随即一抽马鞭,萧洒得跟上。
“为甚么?”到真是猎奇呢,因为折兰家毕竟是第一世家,与顾府也没甚么特别的交钱,犯不着为了顾府女儿的生日提早好多天来庆祝,并且住在人家吧。
当然,最吸引世人目光的便是一只肥胖的小毛驴,呃……忽视倒躺在它身上,一手放于头后以枕之,一手放于腹上,以一蒲叶遮面的黑衣少年。
“好了,不逗你了。”羲和靠近溯芜的左耳悄悄说了句话,便见澈芜双耳通地出现了红,许是靠近的温热的气味,在这敏感的时候。总之,一贯沉着闲适安闲的溯芜娇羞了,这是多么惊六合泣鬼神的大事!
待她瞥见隐于树中的黄墙红顶的寺庙,已是傍晚时候。大把大把的火烧云残暴开于天涯,给本来素洁的天空穿上华丽的衣裳。古朴的寺庙,婆娑的树影,以及如此灿艳的天涯背景中,一席月白长衫,束着镶碧鎏金冠,佩带一块玉质明滑园润的墨玉,擎着慵懒笑容的男人身躯笔挺地骑着马向她走来。
暮秋的香山恰是出游的好季候,虔诚祈愿的香客,哀叹骚年的文人骚人,挥动大刀的侠客,以及背着孩子外出踏青的浅显路人,数见不鲜。
形诸于内比显之于外,这句话用来描述他再合适不过了。一身黑衣,发丝飘飘,身上无一丝装潢,唯有身后背着的一把大刀,就那么洋洋洒洒的站在那,却没法忽视他的气场。像是大天然最高深的雕镂师一笔一刀精雕细琢出的脸,一双剑眉,眸中透着些许冷酷,傲视地谛视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