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已经崩溃的酒娘闻言昂首，斑斓的大眼睛浮泛茫然。
“杨……杨公子，我家配房，由东往西数，第九块青砖上面藏着暗室，”熊老板哭丧的脸强挤出笑容，显得格外风趣，“那是我全数产业，山上过日子不轻易，还望杨公子笑纳。只告饶了我这条贱命。”
统统人，脸部扭曲，张大了嘴，却没有发作声音。
“杨公子，我当年看中的是酒娘家的财产，对酒娘真没有豪情，”熊老板吓得连头都不会磕了，双手扶地打着摆子，“只要您放过我，钱，酒娘，都是您的。”
“酒娘的父母，如何死的？”杨艾慢悠悠地望着星空，“夜色不错，是本相明白的好气候。”
“第三个题目！”杨艾从木棍揪下一块碎肉，丢进嘴里嚼着，“答错了，都死。”
“我没有放火烧你，我也没有骗你。”酒娘失血过量，眼神垂垂迷乱。
十九
“杨艾，够了，别闹了，”酒娘跪倒在地，眼泪早已流干，“放过他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一小我承担就好。求求你。”
“我……我……”熊老板偷偷瞥着酒娘，踌躇半晌，“酒娘父母不死，家业就不是我的。我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慢性毒药，形成沉痾的假象，又打通了仵作。”
血珠，从指缝，一滴，一滴，落下；渐渐，渐渐，渗进土里……
乡亲们暗中考虑，杨艾对酒娘说到底还是有份交谊，他更恨的是熊老板，忙不迭抢着答道：“当然是熊老板。”
杨艾如同被闪电劈中，呆了半晌，喃喃自语“我是好人”。
杨艾眼中闪出镇静地光芒，挥着棍子一下一下狠狠捶击，鲜血溅满他的满身，迸到他的脸上。每一下木棍击中脑颅的声音，都让村民气肝颤抖。
忍了这么多年屈辱、仇恨，在这一刹时，完整开释！
刘大妈“嗷”的一声，昏死畴昔。
杨艾握着木棍的手颤抖着，猛地举起，一溜血箭从酒娘手掌迸出：“你这个时候还保护他！你承担得起么？我的脸，我的家世，另有你，都没有了！谁还我？你求我？当年我求你，你可曾转意转意！”
衙役翻起白眼，一截舌头咬断喷出，“噗通”趴在地上。
刘大妈肥硕的身材横在地上，全部脑袋砸得稀烂，脖子的断口如同一坨破抹布，“咕嘟咕嘟”涌着血泡，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第二个题目！”杨艾收住笑声，冲进人群拽出刘大妈，“你们说，酒娘和熊老板，我最恨谁？”
“砰！”杨艾又是一棍，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鲜血飞溅，木棍再次拔出，铁钉沾满了红色脑浆。
熊老板自知不管如何也活不了，也不再辩论，骨碌着眸子想抽个空地逃窜。
“我会让你和他的孩子活在这个天下么？”杨艾恶狠狠瞪着吓傻的孩子，“第三个题目，答不上来，全都死！”
“我不会嫌你丑，我会好好照顾你，只要你放过他们。”酒娘抬着尽是血洞穴的双手，“我没有保护他，我不想你造杀孽，你不是这个模样，你是个好人。”
“你这个牲口！”酒娘凄号一声，踉跄前冲几步，又回身抱住孩子，“杨艾，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死不敷惜，放过孩子好么？”
“恭喜你们，答对了！”杨艾单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多年邻里，很懂我啊。但是，我临时窜改答案了。我最恨的是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