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的天然赋性分歧,其天然才气也各不不异。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在它们充分而自在地阐扬其天然才气的时候,它们都是划一的幸运。《清闲游》里讲了一个大鸟和小鸟的故事。两只鸟的才气完整不一样。大鸟能飞九万里,小鸟从这棵树飞不到那棵树。但是只要它们都做到了它们能做的、爱做的,它们都一样的幸运。以是万物的天然赋性没有绝对的同,也不必有绝对的同。《庄子》的《骈拇》篇说:“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故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无所去忧也。”
别人感到哀伤的范围,就是他们刻苦的范围。他们刻苦,是“遁天之刑”。豪情形成的精力痛苦,偶然候正与肉刑一样的狠恶。但是,人操纵了解的感化,能够减弱豪情。比方,天下雨了,不能出门,大人能了解,不会活力,小孩却常常活力。启事在于,大人了解很多些,就比活力的小孩所感到的绝望、愤怒要少很多。正如此宾诺莎所说:“心灵了解到万物的必定性,了解的范围有多大,它就在多大的范围内有更大的力量节制结果,而不为它们刻苦。”(《伦理学》,第五部分,命题Ⅵ)这个意义,用道家的话说,就是“以理化情”。
人能够有很多大祸临头,最大的大祸是灭亡,《庄子》中有很多关于灭亡的会商。害怕灭亡,忧愁灭亡的到来,都是人类不幸的首要来源。不过这类害怕和忧愁,能够因为对事物天然赋性有真正了解而减少。《庄子》里有个故事,讲到老子之死。老子死了,他的朋友秦失来记念,却攻讦别人痛哭,说:“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摄生主》)
情和理
联络着这类自在生长的看法,庄子做出了何为天、何为人的对比。他说:“天在内,人在外。……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庄子·秋水》)他以为,顺乎天是统统幸运驯良的本源,顺乎人是统统痛苦和恶的本源。天指天然,人指报酬。
这些需求前提的第一条是自在生长我们的天然赋性,为了实现这一条,必须充分自在阐扬我们天然的才气。这类才气就是我们的“德”,“德”是直接从“道”来的。庄子对于道、德的观点同老子的一样。比方他说:“泰初有无。无有知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庄子·六合》)以是我们的“德”,就是使我们成为我们者。我们的这个“德”,即天然才气,充分而自在地阐扬了,也就是我们的天然赋性充分而自在地生长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幸运的。
庄子和老子都主张不治之治,但是所持的来由分歧。老子夸大他的总道理“反者道之动”。他的论证是,越是统治,越是得不到想获得的成果。庄子夸大天与人的辨别。他的论证是,越是以人灭天,越是痛苦和不幸。
庄子本人有个故事,很好地说了然这一点。庄子妻死,惠施去吊丧,却看到庄子蹲在地上,鼓盆而歌。惠施说,你不哭也就够了,又鼓盆而歌,不是过分度了吗!“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无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发得不通乎命,故止也。’”(《庄子·至乐》)郭象注:“未明而概,已达而止,斯以是诲有情者,将令推至理以遣累也。”情能够以理和了解抵消。这是斯宾诺莎的观点,也是道家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