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提出的实际中,有“善不受报”义,原文已失传。僧(518年卒)编的《弘明集》,收有慧远的《明报应论》,这篇论文能够代表道生观点的某些方面,因为它也讲善不受报。其总的思惟是,将道家“有为”、“偶然”的看法利用于形上学。有为的意义并不是真正无所作为,而是偶然而为。只要遵守有为、偶然的原则,对于物也就无所迷恋迷执,即便处置各种活动,也是如此。既然“业”而受报,是因为迷恋和迷执,现在没有迷恋和迷执,当然“业”不受报了(《弘明集》卷五,载《大藏经》卷五十二)。慧远的这个实际,不管与道生原意是否不异,也是道家实际向佛家形上学的扩大。道家的“有为”、“偶然”本来只要社会伦理的意义,进入了梵学就无形上学的意义了,这一点是很风趣的。由此看来,它确切是中国梵学的一个首要生长,厥后的禅宗就是遵守这个生长而生长的。
由此可见,在道生期间,已经为禅宗做了实际背景的筹办,鄙人一章便知其详。但是禅宗的大师们,仍然需求在这个背景上,把本章所讲的各项实际,归入他们的高浮雕当中。
僧维又问:学者若努力于学,但愿借此与“无”同一,他是否会逐步进步呢?如果不逐步进步,他又何必学呢?如果是逐步进步,岂不就是渐悟吗?谢灵运答:努力于学,在压抑心中的污垢方面,会有主动结果。如许的压抑,仿佛是毁灭了污垢,实际上并没有毁灭。只要一旦顿悟,才气“万滞同尽”。
僧维又问:学者若努力于学,可否与“无”暂同呢?如果能够,暂同也胜于完整分歧,这岂不就是渐悟吗?谢灵运答:如许的暂同,只是假同。真同在赋性上是永久的。把暂同当作真同,就跟把压抑心中的污垢当作毁灭心中的污垢,是一样的错误。
《辩宗论》附有道生的《答王卫军书》,这封信完整同意谢灵运的论点。《辩宗论》载在道宣(596—667)编的《广弘明集》中(卷十八,载《大藏经》卷五十二)。
关于这个题目,谢灵运与其别人有很多辩论,《辩宗论》都有记录。有个和尚名叫僧维,问道:学者若已经与“无”同一,当然不再说“无”了,但是他若要学“无”,用“无”撤除“有”,那么,如许学“无”岂不是渐悟的过程吗?谢灵运答复道:学者若仍在“有”的境地中,他所做的统统都是学,不是悟。当然,学者要能够悟,必须起首努力于学。但是悟的本身必然是超出了“有”。
《肇论》的第一论题为“物不迁论”,此中说:“夫人之所谓动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动而非静。我之所谓静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静而非动。动而非静,以其不来;静而非动,以其不去。……求向物于向,于向何尝无;责向物于今,于今何尝有。……是谓昔物安闲昔,不从今乃至昔;今物安闲今,不从昔乃至今。……果不俱因,因因此果。因因此果,因不昔灭;果不俱因,因不来今。不灭不来,则不迁之致明矣。”(见《大藏经》卷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