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十七章
“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这话很富于诗意,实在也就是官方说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统统的家长都会有如许的设法,而士族如许的设法特别激烈,特别自发。魏晋期间,士族阶层是当时社会职位最高的阶层,也是文明程度最高的阶层,他们对后辈的教诲抓得很紧。《世说新语·德行》第三十六则记录了一段谢安和夫人的对话: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那得初不见君教儿?”答曰:“我常自教儿。”
颜之推说:“吾见人间,无教而有爱,每不能然(我看到世上有些父母,对后代不加以教诲,而只是一味宠嬖,总感觉不能同意)。”还说:“父母严肃而有慈,则后代畏慎而生孝矣(做父母的既严肃又慈爱,那么后代就会畏敬谨慎,并由此产生孝心了)。”就是说,他很分歧意普通人对后代只爱不教,说只要父母严肃又有慈爱,后代才会害怕谨慎,对父母产生孝敬之心。
士族的家教与《颜氏家训》
颜之推为甚么要写这本家训呢?他在序言中说,对于修身齐家,当代圣贤已经讲得很多,也有很多著作传世,本身再写会不会像“屋上架屋,床上施床”一样反复啰嗦呢?他说因为干系分歧,有些事理固然圣贤都讲过,再经过本身身边的人讲出来,常常更有压服力。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行其所服。禁孺子之暴谑,则师友之诫不如傅婢之批示;止凡人之斗阋,则尧舜之道不如寡妻之诲谕。”以是他写了这本书,但愿给本身的子孙一些无益的训戒。他特别感慨,颜氏家属固然夙来“风教整密”,但是他本身因为九岁就遭到家难,父亲过世,没有受过严格的管束,长大后养成一些坏风俗,经太悠长的磨炼才改掉。他说本身“每常心共口敌,性与情竞,夜觉晓非,今悔昨失,自怜无教,乃至于斯(常常是内心跟嘴巴作对,明智与感情抵触,夜里发觉到白日的不对,明天追悔昨日的失误,本身哀怜没有获得杰出的教诲,乃至落到这类地步)”,以是他不但愿本身的子孙再蹈复辙:“故留此二十篇,觉得汝曹后车耳(以是,我留下这二十篇文章,用来作为你们的后车之戒)。”
谢遏就是谢玄,遏是谢玄的奶名。香囊是香包,覆手大抵就是现在的手绢之类,一个男孩子身吊颈着香包手里拿动手绢,实在不是好风俗,谢安决定加以改正,但是又不想伤害谢玄的自负心,便假装跟他打赌,赢了他的香包和手绢,获得以后当即烧掉,让聪明的谢玄从叔叔的行动中获得开导和教诲。这个故事直到明天对我们做父母长辈的都有教诲意义,那就是对后代长辈既要严格要求,又要重视体例。
在颜之推的期间,中国北方的政权都是胡人建立的,他本身也在北齐仕进二十来年,以是他的话不能不说得很含蓄,但是他的感慨是较着深沉的。略加阐发,就晓得这感慨里包含了三层意义:第一,对本民族文明也就是汉文明的酷爱;第二,对趋炎附势、不择手腕追求好处的人的鄙夷;第三,颜之推在这里实在提出了教诲后代的一个最核心的原则题目,即:如何教后代?教后代甚么?天下父母个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都但愿子孙发财,但是如何样才气使子成龙,使女成凤,使子孙发财呢?这就大有讲究了。一些目光短浅的父母只看到面前的好处、一时的权势,总想走捷径,乃至不择手腕通过歪门正道来达到目标,而不晓得教诲后代的底子原则是要让他们走正道,让他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用前人的话来讲,就是“教子要有义方”(朱柏庐《治家格言》)甚么是“义方”?如何才叫“有义方”?简朴地说,就是以“圣贤之道”来教诲子孙,用我们明天的话来讲,就是要教给后代精确的天下观与人生观。但是甚么才是精确的天下观与人生观?这就取决于父母本身的思惟境地了。如许就归结到一个最底子的题目,即教诲后代的前提和底子乃是教诲本身,进步本身。本身境地不高,却要教出优良的后代来,恐怕很难。实在父母对后代的教诲更多是靠身教而非身教,本身思惟境地高,堂堂正正,奇迹有成绩,对社会有进献,就是后代的最好表率。如果做父母的本身不走正道,却要后代走正道,本身每天打麻将,乃至沉湎于打赌,却要后代不打麻将,不沉湎收集,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