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十三章
先讲音乐。
顾恺之的画在当时获得的评价很高。谢安说:“顾长康画,有百姓来所无。”(《世说新语·巧艺》第七则)。顾恺之能够说是中国画的鼻祖式人物,堪与唐朝的吴道子并称画圣。顾恺之又善音乐能文章,写过《筝赋》《观涛赋》《雷电赋》等。
说完音乐,再来讲绘画。
竹林七贤中的阮氏叔侄—阮籍跟阮咸,都是音乐涵养很高的人,阮籍写过《琴赋》,阮咸史称“解音”。当时闻名的乐律学家荀勖按古制造了十二枚新律管,用来调声,本身很对劲,但阮咸听了今后却感觉声音高了一点,鉴定是古尺和今尺的长度不一而至。荀勖开端很不平气,厥后有人从地下发掘出了周朝的玉尺,他才发明周尺比当时的尺的确长一点,乃至本身所造的律管略短,这才佩服阮咸的神妙【1】。中国传统乐器中至今另有一种乐器叫“阮咸”,或简称“阮”(古琵琶的一种,四弦有柱),就是人们为记念阮咸而定名的,因为这类乐器他弹得最好,也有人说这类乐器就是阮咸缔造的。
戴逵(?—396年)是东晋人,字安道,出身士族,却一辈子隐居不仕进,只喜好文学艺术。但他跟当时的名流都有来往,谢安、刘惔都很赏识他。他跟王徽之的友情特别好,闻名的“雪夜访戴”故事中的“戴”就指他,访的人是王徽之。这个故事在《世说新语·任诞》中能够找到: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仿偟,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划子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败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桓伊三弄”讲的是东晋音乐家桓伊的故事。“三弄”,弄的是笛子,“弄”就是吹奏的意义。桓伊“善音乐”,笛子吹得特别好,当时非常驰名,乃至于天子每有宴会都会请他去吹笛。当时的大名士王徽之传闻他善吹笛,桓伊也早就传闻王徽之的大名,但俩人互不了解。有一次偶尔在旅途中相遇,王徽之在船中,桓伊在岸上,王徽之便派人去请桓伊吹一曲。桓伊当时已经做到左将军,职位很高,却不觉得忤,很痛快地到王徽之船上连吹三曲,这就是驰名的“桓伊三弄”的故事【2】。桓伊当了大官,但灵魂深处还是一个艺术家,每次听到好歌便沉醉不已,谢安说他“一往有密意”【3】。他和王徽之恰是惺惺相惜,各自赏识对方的风骚才情,而忘记了职位、礼节这些世俗的东西。这个故事被后代文人传为嘉话。
我们现在所讲的中国画是用羊毫在纸上或绢上作画,利用的东西和技能来源于书法,所之前人说“书画同源”。如许的中国画是在书法成熟以后才产生的,魏晋恰是中国书法成熟并趋于顶峰之时,以是中国画也跟着发财起来。魏晋之前根基没有甚么驰名的画家,按照记录最早驰名的画家如曹不兴、卫协、张墨,都是到了三国晋初才呈现的,直到东晋南朝才呈现戴逵、顾恺之、戴、宗炳、陆探微、张僧繇如许的大师。我们这里来讲讲戴逵和顾恺之。
不过不管你同分歧意这一点,都不能不承认《声无哀乐论》是一篇极有分量的音乐实际著作,它以当时风行的清谈体例,设想了“秦客”与“东野仆人”之间的辩论,颠末八问八答,层层阐述“声之与心,殊途异轨,不相经纬”“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的观点。 用明天的口语说,嵇康以为声音和豪情是分开的,不是缠在一起的,声音只要好与坏之分、美不美之分,没有豪情的题目,豪情是民气里的东西,和声音没有干系。嵇康的实际不必然完美精确,但不能说他没有事理,他起码提出了一个很首要的观点,并且激发了更多的思虑和耐久的会商,在音乐史上是大有进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