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令,打搅了。”
“不担忧。”
蒋焴坐鄙人首,长叹一声,道:“东翁,经此一事,再握着三班不交给李县尉,只怕是说不畴昔了。”
他只觉恍然如在梦中,很久没反应过来,李瑕为何会跑来讲这些?
“两位无权夺职我,有无成见我并不在乎。今后相互扳谈,大可少些虚与委蛇,只说这海军一事,两位有何顾虑,无妨直言?”
李瑕又看向桌案,只见上面摆着饭菜,只用到一半。
“也好,那请两位考虑,明早我再就教。”李瑕起家,拱了拱手,道:“不打搅了。”
“阿郎,江县令与李县尉来了。”
房言楷回过神来,道:“战事一起,自有雄师迎战,岂须小小县城参战?”
蒋焴道:“可知州有。”
他自是晓得牟氏说的并非全无事理,但事理再对有何用?李非瑜怎能够娶自家女儿为妻?
“不如将三班交给他,再派一桩难办的差事给他?”
“明光来执笔吧。”房言楷起家踱了两步,道:“先说李非瑜年青傲慢,又出奸党门下……”
房言楷再次沉默下来,捻着长须,很久无言。
李瑕道:“不但史知州,县令与主簿亦对我有成见,此事不必粉饰。首要的是战事期近,我等牧守一方,须以战事为重。”
书房中烛光亮亮。
“论格式气度,怕是输得一塌胡涂了。”
“这……”
“请进。”
“冒昧多说一句,房东簿身兼二职,实在辛苦,但饭还是要好好吃的,人是铁,饭是钢。”
“主簿请说。”
“好。”房言楷俄然开口,道:“那便直言。”
“可这由头?”
房言楷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春。
李瑕道:“县令与主簿如果讯断不下,可写信扣问史知州定见。我到差时路过叙州,见叙州正在练习海军,想必史知州亦知战,此战海军为关头。”
李瑕说到这里,问道:“房东簿意下如何?”
“我直接修书一封,请知州夺职他。”
房言楷坐在那,目光凝睇着舆图,耳边是李瑕侃侃而谈。
“不须由头。”房言楷道:“哪怕只是将他唤到叙州城里晾着,也便是了。”
“我若一向信不过你呢?”
“县令昨日说要置酒为我拂尘洗尘,你我与房东簿三人好好聊聊,本日如何就忘了?莫不是我有错处,惹县令不喜?”
“史知州对我有成见。”李瑕道:“由我提出,反遭他狐疑。不如由县令与主簿联名行文,于事更无益处。”
他自发任庆符主簿,兼县尉以来,将下县之武备提成紧县,保持治安,做得极好……但怎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他本就不在乎我交不交给他。”房言楷淡淡道,“他不是一向在打仗三班吗?”
话音未落,忽听门别传来一声通禀。
“李县尉就不担忧功绩归了我等?”
“东翁明鉴。”
观人间事,一叶落知天下秋,仅看家中妻儿对李非瑜之态度窜改,已可见全部庆符县的反应大略是如何。
房言楷摇了摇了头,沉吟道:“若只能请知州出面,不必做此计算,不然反遭知州不喜。”
“依东翁之意?”
房言楷回到书房。
他说罢,分开书房,非常萧洒。
他揉了揉脸,笑着起家相迎,道:“非瑜来了。”
“李县尉不担忧海军之权归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