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军若走这里，烽火一起，不等他们穿过五尺道，宋军便能够堵上来。
原觉得蒙军是在草原上骑马吼怒的大汉，现在倒是跋山渡水把大理国打下来，西南的高山大寨，如猴子普通攀附上去拔了一个又一个。
亲身走了这路，李瑕才明白，为何江春底子就不担忧蒙军从石门道、五尺道北上攻打庆符。
房言楷点点头，道：“沿五尺道、石门道看看也好，如有小股蒙军侵掠，也须有个筹办。”
话虽如此，但世上之事如何说呢，不能以常理来想。
他转头看去，只见州城很小，竟还不如庆符县城大，且城墙低矮，只是用夯土制成。
江春道：“熊山？”
“县尉是感觉这州城小吧？”熊山道。
“这边叫五尺道。”熊山道：“李县尉说的石门道，是唐时在五尺道上修建的。滇地石门关那边叫石门道，我们这边风俗叫五尺道。”
李瑕拿出文手札令，道是庆符县尉带人巡查边防，又使了一笔钱，得以持续南行……
“是，愈往南，山愈高，水愈险。少有人来。”熊山道，“这里部族更多，宋官只是羁系，是以州城不大，内里也没多少人。”
四周兵马环驻，安然无虞。
“县令谬赞了。”
房言楷道：“去便去了，岂不比在县令面前更平静。”
江春感喟一声，道：“自从这李非瑜住进县衙，变了，民气变矣。我那一儿一女，愈发不成体统，这两日竟敢顶撞我，气煞我也！”
“说是演兵。”
庆符县以南，筠连州。
就是这类固有印象被蒙军打得稀碎，李瑕才必然要到这川滇山道上看一看。
“此话何解？”
“县令也变了。”
“我自是明白，才未就此多说过。但目睹李非瑜如练兵般练习衙役，可见其人功业心重。须先给正房提个醒。”
“哼，演兵。一个县尉，当本身是个统领。尽日带着那三百人闲逛，仿佛觉得是数万雄师普通。底子就是个稚童嘛，拿着鸡毛适时箭，将军国大事如小儿做戏般混闹。”
“正书呐，我真是烦死了。”
“他找了领导。”
熊山道：“走过这五尺道，就不再是川蜀地界了，是乌蒙部地界。”
江春道：“李非瑜才从北边叙州返来，这还没安宁两天，又往南边去了？”
搂虎领着几人在火线开路，鲍山则在队尾押后。
“沿途所见，河谷深幽，只要羊肠小道，这边汉人未几？”李瑕问道。
“慎重？”江春冷哼一声，道：“你同意他去的？”
二十余里路一百八十人又走了一天，终究望到了火线有个关隘，想必就是巡司了……
其疆场就在庆符县以西，隔着崇山峻岭，雄师云集。且庆符县东面有长宁军；北面有叙州；南面有筠连州。
张都统但是余帅麾下大将，鲜有败绩。
房言楷又叹了一声，想到那李瑕行事，颇觉忧愁……
“谈闲事吧。”江春板起脸，显出主官的严肃，道：“今岁上缴州城的税赋知州虽免了。但三百巡江手一月饷钱千余贯，县里不能长年承担。此次秋防以后，该裁撤了。”
“不至于，李非瑜行事还算慎重。”
“确切没走过。”李瑕道：“入蜀一起都是坐船，庆符县的门路也不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