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把她拉起来道:“你们还是出去躲躲,只怕那从戎的不肯罢休。”又看了师娘一眼,低声向程灵慧道:“你媳妇她娘但是不简朴啊。”说完拍了拍程灵慧的肩膀向世人道:“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程灵慧翻个身,看着起来梳头的秀雯说道:“你如何未几睡会儿?瘦成如许身子受得了吗?”秀雯不像农家的女人,从小做活做惯了的。她是山长的独女,长得又纤细荏弱。加上因为有身,忧思沉重,身材更加怯懦。
“前夫?”那将官嘲笑:“本来你就是那书呆的老婆。”
官兵扭着程灵慧和师娘母女刚出了程家大门,就瞥见很多村民围了过来。很多人手里还拿着镢头和粪叉之类的耕具。一帮人来势汹汹将官兵围在中间。
将官瞪眼:“那你们拦住我干甚么?不晓得我是奉了朝廷的号令缉捕钦犯吗?”
六爷道:“说理就说理。无缘无端抓人,走到哪儿你都没理。”
那将官也不是实傻子,闻言立即顺杆就爬,说道:“可不是如何得?榆树沟有个叫许正良的,明天夜里到守备衙门来告发。守备大人这才派我们弟兄来抓人。我们也不晓得这此中有曲解啊。”
颠末被暗害这一回,程灵慧内心也后怕的很。把本来还想回家去吹牛的心机完整歇了。回到家只字没提猎到老虎的事。
那将官道:“有人告发,你窝藏钦犯。抓你都是轻的。”
那将官也斜着眼睛打量程灵慧:“小子,还长得人模狗样的。跟爷爷走一遭吧?”
那将官望着师娘:“你是谁?”
那将官道:“有人告发,你们家窝藏朝廷钦犯。”
程灵慧道:“不怕。俺去看看。”仓猝穿起衣服,一边儿提鞋一边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站满官兵。一个千总模样的将官趾高气扬的站在当院。爷爷也出来了,打着千儿问道:“军爷,咋的了?”
六爷道:“军爷缉捕钦犯自是应当的。只是不晓得俺这个侄儿两口儿,并亲家母犯了甚么法?如何就成了钦犯?”
爷爷道:“这可冤枉死了。俺们老程家可世代都是诚恳人。军爷可不敢胡说。”
忽听奶奶哭道:“老天爷呀,这是要绝我们老程家的后啊。俺们操心巴力才留住三慧这么一条根,要当作了亲,有了后辈人儿。就这么就没了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俺们老程家一辈子没出过伤天害理的人呐……这是哪个黑心的要绝俺们的后啊……”不得不说,奶奶还是有几分急智的。触及朝廷钦犯,村民们大多会袖手旁观。但如果触及到程家的子嗣,那可就不一样了。
“说……”
师娘不慌不忙向那将官敛衽一礼,说道:“将军,可否听民妇一言?”
那将官道:“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当大爷是被骗大的?”
“说……”
程灵慧望着六爷和众乡亲倒头就拜:“谢六爷和诸位乡亲。”
“甚么孩子?”那将官底子不睬会。官兵更是如狼似虎。
秀雯神采一白:“怕是官兵来抓我了。”
“咋着?还真想脱手啊?”那将官先怂了:“有本领我们去沙溪县县衙里说说理。”
程灵慧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俺也不是怕死的人。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既然有人告发俺窝藏钦犯,那钦犯呢?”
将官道:“这是朝廷的事,你想晓得去问朝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