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一看不好,摆脱来抓本身的官兵,‘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将军万望开恩。俺们跟你走就是,千万不要伤了俺媳妇。她肚子里可另有孩子。”
之前的人多是聚族而居,宗族的力量不容小觑。一旦触及子嗣后代,那就不是一家一户的事,而是全部宗族的事。普通遇见这类环境,甚么朝廷、律法都要靠边儿站。
秀雯头也不回:“我可不做你嫂子。我是你‘媳妇儿’。”
程灵慧转头看向师娘,只见师娘的神采乌青的瞪着秀雯。程灵慧暗道:“要糟。”
程灵慧道:“俺做甚么了就要抓俺?”
师娘从袖筒里抽出一张纸,双手捧着递上前去:“现有休书在此,请将军过目。”
忽听奶奶哭道:“老天爷呀,这是要绝我们老程家的后啊。俺们操心巴力才留住三慧这么一条根,要当作了亲,有了后辈人儿。就这么就没了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俺们老程家一辈子没出过伤天害理的人呐……这是哪个黑心的要绝俺们的后啊……”不得不说,奶奶还是有几分急智的。触及朝廷钦犯,村民们大多会袖手旁观。但如果触及到程家的子嗣,那可就不一样了。
那将官将信将疑,从师娘手中拿过休书。像模像样的看了一会儿,说道:“还真是休书。”
师娘道:“就算身为书院山长的妻女有罪,可自古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那山长的女儿早就许了程家为媳,三媒六证无不齐备。就算他父亲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古来也没有祸及别人家媳妇的事理。”
颠末被暗害这一回,程灵慧内心也后怕的很。把本来还想回家去吹牛的心机完整歇了。回到家只字没提猎到老虎的事。
秀雯神采一白:“怕是官兵来抓我了。”
那将官少不得做个勃然大怒的模样:“本来如此,难怪连守备大人也被骗了。”让人放了程灵慧和秀雯母女。带着人马怏怏去了。
“咋着?还真想脱手啊?”那将官先怂了:“有本领我们去沙溪县县衙里说说理。”
六爷道:“说理就说理。无缘无端抓人,走到哪儿你都没理。”
程灵慧道:“不怕。俺去看看。”仓猝穿起衣服,一边儿提鞋一边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站满官兵。一个千总模样的将官趾高气扬的站在当院。爷爷也出来了,打着千儿问道:“军爷,咋的了?”
那将官道:“有人告发,你们家窝藏朝廷钦犯。”
那将官‘唰’的拔出佩刀,挥动道:“反了你们了,如果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六爷冷声道:“这是要来横的?打量程家人都是吓大的?”说着向身边一个只要十一二岁的小孩儿道:“虎子,归去拿爷爷的双拐。爷爷明天给你露两手。”六爷嘴里的双拐可不是残疾人拄的拐,而是一种兵器。十八般技艺中的拐子流星,那拐子说得就是它。
将官道:“这是朝廷的事,你想晓得去问朝廷去。”
六爷道:“军爷缉捕钦犯自是应当的。只是不晓得俺这个侄儿两口儿,并亲家母犯了甚么法?如何就成了钦犯?”
那将官道:“你这妇人,到底是谁?竟敢来经验于我?”
官兵扭着程灵慧和师娘母女刚出了程家大门,就瞥见很多村民围了过来。很多人手里还拿着镢头和粪叉之类的耕具。一帮人来势汹汹将官兵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