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满嘴角勉强扯了下,算是勾画出一个笑。
李政往华州去了,要过几日方才气返来,钟意留下主事,不免有些忧心,带了人往丹州城外山上去,居高观察水势。
罗锐苦笑道:“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如果能早些来,便更好了,”李政半分情面都不给,挖苦道:“事情都快办完了才赶过来,我当你们脸皮比地还厚,特地来蹭功劳呢。”
“仿佛影响不大,”钟意远眺那片苍茫水域,自语道:“看着倒是还好。”
钟意剜他一眼, 却懒得计算, 上前几步, 推开门道:“走吧, 人都来了, 不见一面, 毕竟也不像话。”
蔡满几人到处碰钉子,折腾了几日,也没占到便宜,仿佛是消停下来,留在府中,不肯出行,钟意也懒得叫上他们。
“也好,”钟意道:“我这儿倒有个活计,不知你们肯不肯做。”
此类工匠多数是奴婢与刑徒,世代受困于官府,代代相传,子承父业,职位非常低下,人身也不得自在。
李政猛地被塞了一口糖,又是当着沈复的面,甜的几乎眯起眼,摇一摇尾巴,心对劲足道:“好多了。”
他反应也敏捷,拉住她手,臂上用力,将她护在怀里,也叫二人转个方向,垫在她身下,结健结实的摔进了那山洞中。
二人正说着,便有人来通禀,言说左庶子蔡满来了,罗锐便摆摆手,表示侍从请他入内。
钟意仿佛没瞧见,拍鼓掌唤人入内,道:“你们亲身去,带了东宫诸位往城北去,那儿正在施工,还缺人力。”
撤除钟意,天底下只要李政给别人尴尬,他也不在乎,站起家道:“虽说万事俱备,但还是谨慎些为上,我要到堤坝那儿去巡查,居士若无事,便同我一道吧。”
此人也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昨日当着李政的面,可不是这等姿势。
钟意却斜他一眼, 道:“你有话便说,少阴阳怪气的。”
如果故意做事,早便能够向天子请命,但是东/宫从上到下,竟无一人作声,说到底,还不是怕事情搞砸了,担不起这个罪恶,叫天子观感更差?
――这便是方才她瞥见的阿谁洞窟!
“左庶子慢走,”钟意客气的笑:“恕不远送。”
后者面色更加尴尬,连笑意都有些保持不住了。
“忍他们做甚么?”钟意听得皱眉,毫不客气道:“横空降世,甚么都没做,有甚么资格索要功绩,让他们哪儿风凉哪儿呆着去。”
相对而言,钟意面对的题目却多了些。
“我也感觉不会,”钟意笑了,她道:“左庶子念的是圣贤书,学的是贤人事理,如何能够做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
数月不见,他仿佛也清癯了些, 偏还生的超脱, 冷眼一瞧, 真有些公子如玉的意味。
“不必了,”蔡满皮笑肉不笑的站起家,眼底有些愤懑,神情倒还平和,道:“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居士与别驾是忙人,我便不叨扰了。”
蔡满面有菜色,讪讪道:“如何会?”
心中一凛,钟意顷刻反应过来。
太子爱好儒生,来的皆是文臣,当然不成能往堤坝处行走,那么也只能安排到她部下,卖力查对账目,清录赋税,但是这些事情已经邻近扫尾,如何能够再将他们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