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钟意 > 6.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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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省距弘文馆不远,未几时,那郎官便返来了。

钟定见圣驾至,心中不免讶异,转念一想,方才所说也没甚么讹夺,倒也不慌,垂下眼睫,行了一礼。

天子对此心知肚明,看他一眼,复又侧目去看钟意,目光微露兴味:“居士大才,别出机杼,言辞颇富新意,朕倒有另一桩事,想请教一二。”

按制,天子降旨需经过中书、门下二省,但是方才天子遣人去问时,两省长官便点了头,魏徵这个刺头都没有跳出来,天然不会再有停滞。

皇后为之语滞,面有惭色,半晌,方才道:“是臣妾想错了,陛下勿怪。”

王珪毫不让步,直言说:“臣所言并忘我心,陛下是在责备臣的奸佞吗?这是陛下有负于臣,并非臣有负于陛下!”

魏徵见她如此,也觉不幸,躬身一礼,劝道:“居士年青,当年之事又未亲历,如何能有见地……”

天子入得门来,先自打趣魏徵几句,才去看钟意,正待说几句赞誉之言,却见那女郎身着道袍,不加脂粉,更见肌骨莹润,好似山川灵秀,竟看的怔住了。

钟意听他问完,便在内心叫一声苦:谁都晓得天子这位置来之不正,但如果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戳了天子把柄,也许他一欢畅,就给人在脖子上赐碗大个疤。

郎官们面面相觑,魏徵在侧,看天子怔然失神,再见钟氏女郎仙颜,眉头微皱,出声唤道:“陛下,陛下?”

天子称帝后,怀想当月朔同打天下的文武臣工,便在三清殿中间建了凌烟阁,令阎立本绘制二十四位功臣的等人画像,又命褚遂良题字,经常巡幸,魏徵也在此中,位居第四。

“臣往门下省去,恰逢左仆射杜公、中书令房公、侍中王公俱在,”那郎官顿首道:“王公说,陛下有设女婢中的气度,大唐便有包涵此事的气度,再行禁止,反是量小。房杜二公亦如是说。”

天子垂眸看她,目光庞大,却没言语。

天子听罢,勃然大怒:“朕视你为亲信,你却因臣属而欺君吗?”

“郑国公一心为公,我安能见怪?”钟意心中惊多于喜,面上倒还不显,含笑道:“只盼届时郑国公赏光。”

天子半靠在椅背上,这是个很随便的行动,他含笑问:“昔年玄武门之事,居士如何看呢?”

话一出口,便没法转头,钟意定了心神,不疾不徐道:“嫡长继位,尚且有遴选标准存在,倘若立贤,又该如何择断?诸皇子必将相争,搀扶翅膀,骨肉排挤;朝臣当中,也会有人追求投机,相互内斗。长此以往,朝局不稳,天下动乱,李唐又当如何?”

但是汗青向出处胜者誊写,春秋笔法,文过饰非,当世无人敢再提,后代人如何言说,摆布天子也听不见了,倒也安闲。

天子语气中添了几分赞誉:“你倒豁达。”

天子也笑道:“怀安居士确切识见不凡。”

“只是虚衔罢了,并无实权,你们怕甚么?”天子摆手,看向魏徵,道:“玄成,大唐连叫一名国士,得侍中虚衔的气度都没有吗?”

天子沉默很久,终究也没有惩罚太常少卿。

天子置若罔闻,独自看着她,怔怔道:“天生淑质,我见犹怜。”

何皇后漏夜往太极宫去,笑道:“贺陛下新得贤士。”

“好才学,好识见。”天子含笑看一眼魏徵,道:“先前朕与你正议大夫衔,玄用心有怏怏,追着朕说了三日,才肯勉强作罢,本日听你一番高论,担这职位,绰绰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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