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不在,本宫顿失七八成的耳目,连长安中到底产生了甚么都不甚清楚,更何况百里以外的骊山。
世人一听,吃紧道:
“本宫姓顾,何时姓田?”本宫冷声道,“何况你们就算本身想步赵氏后尘,也要看田氏有没有赵氏当年的气力。”
“殿下应当已经晓得天子对殿下的防备了,”大娘舅沉声道,“殿下固然姓顾,但倒是借助田氏声望才获得太子之位。现在天子心机有变,殿下又何必一味拘泥于姓氏?”
“对!赵氏作威作福二十余年,权倾朝野,就算是赵太子垮台,赵氏也是死而不僵。现在赵婉儿复位,赵构父子又兵权在握,谁晓得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上面人纷繁拥戴:“殿下若早日荣登大宝,君权在握,我等才好替殿下出气,将天下赵氏搏斗洁净!”
掌印寺人连六玺都没有交给本宫。
“太子殿下,”他回身来,亲和刻薄地对本宫道,“您不必管这些事,只待来日即位,一雪前耻。”
诸人闻询,面面相觑。
“住嘴!”大娘舅回身呵叱,又向本宫道:“请殿下恕罪,我等军旅之人,言辞粗鄙,词不达意。但是帮手殿下的拳拳之心,倒是六合共鉴的。现在局势危急,若殿下重蹈赵太子复辙……”
说是监国,但是大小政事,实在都由季丞相接办,本宫不过做一个玩偶,听一听每日早朝后三公九卿的汇报罢了。
“大司马,本宫还在这里,你想造反吗?”本宫道。
本宫长出一口气,跌坐在交椅中。
“殿下此言差矣!”有人站出来道,“田氏本就共同存亡。若那天子真要让田氏步赵氏后尘,殿下作为田氏皇子,莫非能够独善其身吗?”
世人顿时哗然。
“殿下莫不是忘了,殿下的赞礼提早,胜利稳住太子之位,堵住了天下人的嘴,这还是田氏的功绩。若没有田氏,殿下只会被当作燕王上位的台阶罢了――对了,殿下日前不是也获得动静说燕王回京了吗?那天子底子没想把皇位传给殿下,从一开端冒充册封殿下为太子,就是有所图谋!”
“拥立太子!”
本宫眯眼去看,见是常日里一个官小位微的远房姨夫。
与此同时,骊宫那边传来的口谕越来越奇特,先是太常寺接昭,赵婉儿越级擢升淑妃,于中秋之际和许妃一道受封。再是赐永泰公主西北十三镇作汤沐邑,筹办与柔然和亲。如果这两道都算是内宫之事,不敷以影响朝局,那么父皇接下来的两道口谕就如在群臣中投了一个水雷,掀起波澜无数:赵构除禁军都统之职,迁江东刺史,领江东二十万兵员。赐燕王长安府邸,准其久居,不必北上回到燕地。
而当初送御驾出宫,本宫给母妃的手书亦没有接到任何答复。本来心中无事的,也垂垂生起疑虑。
上面便一阵鼓噪。
世人的目光一时都黏在那帖子上。
“殿下多虑了,若您顺利继位,田氏只要更加忠心帮手的,那里会有逼迫一说呢?”
本宫闻言大怒,回身抽出璧吊颈挂的长剑,指着他道:“口出妄言,本宫第一个先杀了你!”
“诛尽赵氏!”
本宫嘲笑道:“杀尽赵氏?好大的口气。赵太子是本宫同父兄长,与本宫同为太祖儿孙,本宫与赵太子的恩仇,何时轮获得你们来插手?”
大娘舅面色惊奇不定,竟然不顾礼法,抢先夺过帖子扫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