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不由赞道:“郡主的面貌真是满京都都找不出更出众的,真真是让奴婢这个女子看了都丢了魂。”
敏元安抚了他几句,伉俪俩现在处理了多年的苦衷,又是小别后的重聚,情义正浓,早早便歇下了。
这是在起内哄?意映暗道,决定看看环境再说。
意映淡淡道:“我管不了大姐姐房里的事,你一个丫环倒能对主子的事指手划脚起来,可真真是有端方,不鲁莽。”
“猖獗!”意晨忙瞪了宝琴一眼,面沉如水。
意映摸了摸鬓角,想起了江葭。宿世在侯府的时候,都是江葭帮她梳头的。江葭从浣衣房被提到了她身边,感念她的恩典,她不过提了一句想让她梳头,她便拼了命地跟着府里的妈妈学,不过七八日的工夫,本来连头发都不晓得如何理顺的,竟然成了个巧手。江葭没有天禀,却胜在尽力,不像嫣红,看上去便是个工致的,却让她如何也忘不了。
薛文复心头略松,答复道:“是有人在建大坝时偷工减料,大坝建得不稳,有一段塌了,赔了几个官兵的性命,民气有些浮动,皇上命我彻查是谁在内里拆台。”
意映便道:“昨儿爹爹返来了没有?”
“给金水门那边递过信儿了没有?”敏元问起紫笙,紫笙笑着点头,正要说话,却见薛文复走了出去。
御赐的纯银满地浮雕象牙镜架已经摆在了合适的位置,架上了精美的镂空紫藤斑纹双面镜,梳洗过后,她坐在这面大穿衣镜前,由着嫣红为她梳头发。
敏元的心揪了起来,拧着眉道:“皇兄不会究查你的连带任务吧?”
嫣红的技术很好,悄悄柔柔地,能够看出很有一番工夫,指尖转动,不一会儿便为她梳好了一个飞仙髻,配着碧蓝色五福捧寿团花湖绸褙子,乌黑的杭绸挑线裙子,和意晨赠送她的珍珠头面,看上去灵气逼人,非常赏心好看。
她盗汗直冒,忙跪下来给意映叩首。
敏元见他默许了,也不穷追不舍,问起朝堂上的事来:“本日听皇兄问你水坝的事,如何了,是出甚么事了吗?”
宝琴被婆子们架了起来,面上青白瓜代,目光中闪着不容辩白的恨意。
宝琴俄然醒转过来。她在镂云馆横行霸道惯了,谁都得让她半分,她却忘了,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可不那等投止在镂云馆的旁支族人,那是长公主独一的嫡女,圣上亲封的郡主!
“明日你要带着沅沅去金水门?”敏元止住了话音儿,薛文复却已经听到了,面上淡淡地。
“是,程老夫人也担忧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让沅沅去请个安。”敏元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着薛文复。
意映看着也对劲,嗔她一眼:“倒跟荷香学得一张巧嘴儿。”荷香正巧打水出去,闻言不依,主仆几个说谈笑笑,已是有了几分熟稔。
意映清算好了仪容,便带着半月出门去了。走到院门那边,正巧碰到带着丫环婆子的意晨,姐妹俩相视一笑,意晨便道:“如何只带了一个丫环?”
“大姐姐,我另有事要问初夏,便带着她吧。”意映笑着打断了意晨的话,挑了挑眉。
人大众俄然传出一声冷哼声,一个丫环上前皮笑肉不笑隧道:“大蜜斯,初夏那丫头太鲁莽了些,您还是带着奴婢吧。”恰是宝琴。
意晨沉了脸,看了看气得跳脚的初夏和一脸对劲的宝琴,咬了咬牙道:“罢了,那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