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复二人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撤销了。
他们一行人便乘上了马车,浩浩大荡地向着广化里薛家去。
薛家的正门本日大开,意映一行人从大门下了车,受过众奴婢的大礼,沿着门后长长的青玉石地砖铺的道向着垂花门去。
她如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中间那位身穿宫装的老妇人,悄悄猜想她该当是外祖母高太后派来的。
她喊了一声年老迈嫂,便细心打量起意映起来。
一个宫婢上前扶了白嬷嬷,三人一同快步赶到岸边。
薛家的大门正对着广化里大街,正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是三间兽头大门,门前线坐着十来个华服之人,而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角门。
意映天然认得她,不动声色,任由她打量,也没有上前施礼的意义。
如许便到了垂花门。
这时却有另一拨人来了。
东侧则是马厩,养着很多种类崇高的奇马,很多仆人在此中来回穿越,却也闻不到甚么异味。
只是她打量了意映一会儿,见她脸上的神采不似作假,又感觉一个在乡间长大的丫头不会有如许的心机,便放下了疑虑,却没有接话。
薛明琳便收回了目光,笑道:“这是映姐儿吧,长得可真随了大嫂。”又挽了意映的手,亲热道:“映姐儿,我是你姑妈,你可还记得?”又自言自语道:“想必是忘了,小时候跟我可亲了,如果记得,见着我定然是要欢欢乐喜地施礼的。”
薛文复听得心头也是一酸,眼睛里似是闪起了水光,颤声道:“快起来,昭沅,快起来……”
左边那位梳着高高的凌虚髻,髻上插一支金镶白玉的点翠步摇,身着大红色镶玉兰团花襕边织宝瓶的褙子,下穿真紫色绣忍冬纹的裙裾,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敏元便对着白嬷嬷道:“嬷嬷,不若让我们这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先回家梳洗一番,再进宫拜见母后?”
敏元已笑着携了她走到三人面前,先容道:“这是你父亲,这是你哥哥,这是你外祖母身边的白嬷嬷。”
再往前走一段,东边则呈现了一排东西向的院子,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外院客房。
敏元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她又看向一边手足无措的哥哥,心中暗笑:哥哥和周朗哥一样,都还是小孩儿心性。
几人言谈之间,船已靠了岸了。
白嬷嬷一听就笑了:“五公主,您瞧瞧您和郡主这身打扮,那里是风尘仆仆,便是同那天上的仙女比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话虽如此说了,她倒也没有强求,五公主但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便是如何娇纵也不会见怪半分的。
两人站在一起,细心看便能发明面庞有七八分的类似,决计是母女无疑。
一走近,便能闻声环珮相撞的叮当声和女子的笑声。
若她真是那等慈爱的长辈,她敬她一尺也就罢了,可惜,宿世她的作态奉告她,她并不是。
意映有些惊奇,她没想到父亲和哥哥会亲身来船埠迎她们。不过,算起来本日该当是玄月月朔,是朝廷命官休沐的日子,也不奇特。
薛家广化里的宅子约莫和敏元在安平的行宫普通大,都是靠近百亩,但在都城,又是靠近中间的地带,可谓是寸土寸金,不成同日而语了。
“嬷嬷,是我们先来的,我要先带着mm回薛家。”薛立程也笑嘻嘻隧道,他常常出入慈宁宫,与白嬷嬷也非常熟谙,语气中不免带了些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