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钟会顿觉心中酸涩难当,烦躁不堪,腾地站起家去拉曹璺:“现在天气已晚,我们也该归去了!璺儿,你本日落水受了惊,我先送你回府去。”
钟会晤她神采一慌,又接着道:“叔夜住在谯郡,家中无官无爵,你能肯定他将来能到洛阳为官?若他将来一无功名二无职位,你觉得沛王会承诺把你嫁给他?更何况,你就真的这么必定,叔夜他必然像你对他这般在乎你?他在家中就没有别的恋人?”
钟会望着她的病容一阵心疼,柔声道:“璺儿,你身材还未病愈,怎能坐在这里吹风?”
钟会手一松,纸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是他,我就晓得是他!是叔夜,对不对?”
嵇康当真地回想了半晌:“没有,只要两句情诗。以是我才会到此时才知那是亭主所题。”
红荍退在一旁远远瞧着,并没有上前毛病两人,为的就是让钟会道出本身的至心。现在她见两人都将话挑明,却闹到如此境地,也颇替他二人悲伤。
曹璺勉强笑了笑:“想出来透透气。你看,这鱼儿多都雅。”
曹璺与嵇康隔着火光遥遥相视,目光交叉,虽没有一句话,但对相互的情意都已了然。
“那我岂不成了罪人,士季他一贯对我照顾有加,颇重义气,我岂能?”
曹璺被钟会扯着衣袖,转过甚来朝嵇康望了一眼。她想奉告钟会本身并不想走,可却发明钟会此时神采乌青,行动固执,与常日之态大为分歧,便没有开口。
曹璺闪过一阵慌乱。回想昨日之事,嵇康那样奋不顾身地救她,那样在乎她的存亡,莫非不是对她有情吗?另有他的话语,他的眼神……曹璺不肯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奉告本身,嵇康对她必然是有情的,必然。
一个一心痴恋,却始终得不到正面回应。一个心系别人,却对将来毫无掌控可言。两人皆如飞蛾扑火,同病相怜,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没法相互安慰。
嵇康听了毌丘俭一番疏导,还是感觉心乱如麻。他一方面因与曹璺互通情意而欢乐,一方面又因与钟会的兄弟之情而烦恼,一时候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感觉士季他,他的心机……”
毌丘俭皱了皱眉:“那扇面上是否写有亭主赠与钟会之类的言语?还是只要几句情诗呢?“
红荍叹了口气,走上前对钟会道:“四公子,你还是先归去吧。本日亭主心境不佳,再呆下去恐怕有害无益。等你们沉着下来,再见面也不迟。”说着扯了扯钟会的衣袖。
毌丘俭摇了点头,苦笑一声:“公然还是年青啊,你还未看出来么,钟会的心与你是一样的啊!”
“那人,不是你。”曹璺低下头去,看着微微出现波纹的水面。
嵇康还是不敢肯定:“但是,我在士季的纸扇上,见过一名女子题的情诗,本日看来,那定是亭主所写。如果对士季无情,她又怎会……”
钟会头也不回:“我先送璺儿回府,你与仲恭兄自行归去吧。”
俯身拾起地上的纸扇放到钟会手中,她柔声道:“士季哥哥,在我内心你一向便如兄长普通。我敬你爱你,却毕竟不是男女之情。”她只道如许说能让钟会心中有所安抚,毕竟钟会不比旁人。
曹璺抽出双手,缓缓摇了点头:“不,士季哥哥,在我内心你始终都只是兄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