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低头看着嵇康,笑道:“是,你与我最有缘分。我的琴本日就给你玩玩吧!”说完,叫人拿本身的古琴来,放在桌案上。
“叔夜!你给我站住,一点礼数都不懂!”嵇喜见弟弟一身灰地盘从外边返来,就晓得他又趁机溜出去玩耍,内心正在恼火。此时又见他见了客人也不晓得施礼,就往人身上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伸手揪过嵇康脖领,将他拉返来,只见姜维一伸手臂,将嵇康抱在腿上,抬手挡住嵇喜的手,笑道:“诶,公穆不必如此,我与介弟早已见过面了!”
嵇喜被他问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只道叔父走的是通衢,没想到却从乡道而来,以是错过了。”
姜维点点头,冲着他挥了挥手,翘起嘴角笑道:“嵇,康。”
“叔叔,竟然是你!你如何会在我家?”嵇康见到姜维非常欣喜,加上之前已见过两次,竟涓滴也不见外,边说边向姜维怀中扑去。
嵇喜见姜维如此说,也便不再究查,笑着揉了揉嵇康的脑袋:“还不从速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到前厅来发言。”
姜维听了不由更喜:“你还会弹古琴?那你来讲说看,我这一曲有甚么好听之处?”
嵇康见姜保护着他,正在对劲,忽听得二哥唤姜维“叔父”,便呆了一呆,看向一旁的母亲。
嵇康听到别人如此嘉奖,也不羞怯,哈哈一笑:“叔叔,你叫甚么名字?是本郡的人吗,我如何没有见过你?”
孙氏听了点了点头:“就依叔叔所言。”
姜维本日呈现在谯郡,恰是为了拜访嵇府。他与嵇康的父亲嵇昭曾是忘年之交。当年,嵇昭为治书御史,卖力督办军粮,而姜维则方才当上中郎将。二人因都在军中效力,互为同僚,遂相互了解。嵇昭脾气豪放,善交朋友,而姜维则少年英才,在军中非常驰名。嵇昭与姜维因军务之事打仗颇多,厥后越谈越投机,虽年纪相差二十余岁,却以兄弟相称,结为忘年之交。嵇昭归天前,曾作手札与姜维,嘱他将来如有机遇,可到嵇府来做客,趁便教诲一下本身的季子。而姜维此次前来嵇府,也是应嵇昭临终之请,来看望老友的家人。以是,本日嵇喜称呼仅长他十岁的姜维为“叔父”。
“嘿嘿,那还是我与叔父有缘分,对吧?”嵇康说着扯扯姜维的衣袖。
姜维沉浸其间,待弹完刚呼出一口气,便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真好听,叔叔,你弹得真好听!”姜维循声看去,只见刚才的阿谁孩童正攀在他身后的树上。“你这娃娃,不是去别处玩了吗,如何又来我这了?还爬在树上,把稳再摔你一下!”
嵇喜闻之大喜,赶紧冲姜维深深一揖:“我先替幼弟多谢叔父!”说完,对嵇康道:“叔夜,还快下来拜见你的师父?”
自此,姜维便在嵇府住下,每日传授嵇康习武、射箭、操琴、作文。嵇康对姜维言听计从,短短一个月间精进缓慢。本觉得,这场师徒缘分能够天长日久,没想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姜维接到一道军令。本来,诸葛亮驻兵汉中,蓄势北伐,陇右情势越来越危急。天水太守马尊不知今后如何应敌,重又记起了姜维,便急命他速回天水到任,仍以中郎将之职参与军事。
嵇康慎重地点头:“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