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霸一见五霸存亡不明,再见四霸两目被毁,表情荡漾不已,这时已势若疯虎,守势越来越猛,满是冒死打法。陆止清重伤两敌,力量大耗,现在已是精力难继,对三霸的冒死狠斗实属无法。只得发挥白蛟剑和对方游斗,三霸一见陆止清如此策画,便知贰情意,因而紧追不舍,猛施重手和他硬碰;陆止清却顺势借力,声东击西,只是一味闪避,不交一剑。三霸连攻数十招,始终未曾到手,自忖:“倘若如此下去,待他精力一复,那便是我丧命之时。”想到此处,守势更是大盛畴前。此时陆止清力量已规复到五六成,便一声长啸,只震得世人耳鼓发聩。白蛟剑一招“柳絮因风”顺势挥出,三霸左肩已被划伤一道口儿。这时三霸情急冒死,扳动铁线蛇上的机括,蛇舌中吐出三枚彻骨钉,射向陆止清胸口,陆止清猝不及防,百忙中劈出一掌,震落两枚,另一枚只是震偏,透入右臂当中。
陆止清闻言,两眼目龇欲裂,愤恚道:“这奸贼恁地暴虐,莫要碰到我手上,那便是他祖宗积善。”
吕春成手指身边而坐的一名相公向陆止清道:“陆老前辈,可知这位青年相公是谁?”陆止清道:“吕兄,小弟委实不知,还请告知。”吕春成道:“这位便是文天祥文相公。”陆止清一惊,道:“莫非这位便是朝廷中与贾似道这奸相专门作对的文相公么?”只见那位相公打扮的墨客不待吕春成答复,便道:“不错,恰是晚生,刚才闻知陆老前辈实是一名大大的豪杰,实在令晚生佩服不已。”
陆止清道:“文相公不是在朝里,何故与这几位在一起。”文天祥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此来实是逃犯之身。”陆止清道:“此话何解。”文天祥道:“日前,贾似道那奸贼以去官归乡捉弄这赵官家,不幸这赵官家却信觉得真,死活不准。我立劝圣上答允此事,以此一举肃除这奸贼在朝中的权势,岂不美哉?谁知这奸贼知悉是我从中作梗,便挟恨在心,在圣上面前说尽我的好话,又迫于他的压力,圣上便罢了我的官职,令我回籍休闲。岂知这奸贼贼心不死,竟通同蒙古国师,派出关东五霸追杀于我。”
陆止清一剑“白虹贯日”,剑尖直指三霸咽喉,左手掌劈四霸的右肩,三霸一个凤点头让开,铁线蛇顺手挥出,绕向陆止清后脑,如同长了眼睛般直点脑后的“风府穴”。四霸也递出眉间尺,削向对方手掌。陆止清不等剑招使老,便向左上方斜跨一步,忽地剑交左手,白絮雪飘,剑尖游走不定,剌向四霸右腕几处大穴,右手以掌作刀,横切三霸右腕腕脉。两人变招全都迅疾,三霸一击不中,左手发挥擒拿之法,抓向对方手腕,四霸回转眉间尺,锁向对方的白蛟剑。陆止清也变掌为擒拿,以擒拿对擒拿,发挥出小擒特长,擒拿三霸的手腕,同时左手剑尖上挑,剌敌双目,四霸只觉避无可避,只待等死。
陆止清不由得细细打量这位青年相公文天祥,只见他三十二三年事,身材高颀长,英挺伟拔,两眼自傲有神,头带清闲巾,满身自上而下披收回一股浩然正气。虽连夜驰驱,但未见涓滴疲劳之态,反而神采奕奕;陆止清不由悄悄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