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骨傲目睹本身在心上人面前受辱,心中愤怒之极,快速拨起长剑,便欲上前脱手。
两人瞬时又斗在一起,正斗到酣处,只见一条灰影,两鬓斑白,白须飘飘,背后斜插一柄古剑,如同足不沾地般奔来,地上雨水涓滴不溅。待到近前,张一召立时停止,忙叫了一声,道:“冯师哥,迩来安好?”
这套工夫系出《易经》中艮卦,要诀乃是“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恰当时,其道光亮,高低敌应,不相与也。”
现在雨正下得紧,雷鸣电闪,人叫马嘶交杂成一片。残刀断矛散落一地,蒙古众兵丁死伤一片,躺在血水当中,哼哼唧唧,嗟叹不已,而吕春成等五人也是污血满衣,狼狈不堪。此时此景当真是:
张一召被冯清婉三番五次的数落,心中压了一肚皮肝火,又不好与本身长辈脱手,正气脑之际,见梅骨傲出言无礼,趁此机遇宣泄肝火,便略施手腕惩戒一下,叫他记着莫要对人言语无礼。
两人在骤雨中斗了百余招,满身都已湿透。张一召在对敌之时,眼观六路,耳闻八方,一看己势,二察敌情。只见本身所带的蒙前人众已是死大半,而对方却无一人身损,更是愤怒。思前想后,竟未筹思一条奇策。承皓见冯清婉等人已逃脱,便不在与对方胶葛,蓦地连出两记怪招,忽见敌拳松弛,豁地跳脱圈子,双脚一错,回身奔逃,毫不断歇地追逐世人而去。
张一召见承皓逃脱,一呆之下,忙纵身跃去,翻身上马,向承皓追去,同时大声叫道:“好小子,打不过便想逃么?”承皓更不答话,尽力向前奔去。
张一召愤怒更甚,俯身抓起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猛地朝承皓力掷,正中马腿,那马吃受不住,卧倒在地。承皓立时飞身跃起,跳将下来。张一召脚下涓滴不断,猛地一个箭步,纵到承皓身后,伸手猛抓承皓的背心。承皓立觉不妙,只听背后长衫“嗤”地一声被扯裂一条长长的口儿,却没伤到皮肉。
承皓更不转头瞧一眼,昂步上前抱拳道:“中间,请!”张一召向前一站,也不拱手回礼,脸有不屑隧道:“出招吧。”
此时雨势渐歇,天光放晴,只见一道彩虹横过天涯,两旁绿树散出清爽的气味,花香清幽,精力也是为之一振。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数十招,谁也没占到对方涓滴便宜,张一召心中不由烦躁,心想:“倘若叫这小子拆到百招以外,就算立时杀死这小子,也令本身脸上无光,更让这些蒙古鞑子给瞧小了。”终南派武功本来讲究凝神静气,最忌心浮气躁,而现在他已是管不了这很多,只一心想叫承皓立毙掌下,保存本身的颜面,言念及此,手上的拳劲便越来越大。
吕春成仓猝抓住,低声道:“你不是敌手,不成鲁莽。”梅骨傲无法之下,只得作罢。低下头来偷眼瞧那冯清婉,只见她还是神采懔然,这才放心,心中模糊感觉一阵失落。
张一召见对方这一脚既奇又狠,浑没想到这一招如此之怪,实非己所料,心中实在一惊,但火轰隆手究非等闲之辈,双脚一蹬纵身一跃,曲起双腿,双掌齐出,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承皓面门,这一招既避敌招,又击敌身,实是寓守于攻,不愧为火轰隆手之佳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