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皓双脚齐出,竞是以足跟踢对方腰间重穴。自来以足尖点穴便已属难能,而他却能以足跟撞穴,远比足尖点穴迅捷很多,这以足跟踢人死穴乃是凌波双钩的独到之秘;使足跟踢穴即准且狠,足跟一沾敌身,便致重伤,是以若非身陷危难,决不等闲利用。
两人瞬时又斗在一起,正斗到酣处,只见一条灰影,两鬓斑白,白须飘飘,背后斜插一柄古剑,如同足不沾地般奔来,地上雨水涓滴不溅。待到近前,张一召立时停止,忙叫了一声,道:“冯师哥,迩来安好?”
承皓更不转头瞧一眼,昂步上前抱拳道:“中间,请!”张一召向前一站,也不拱手回礼,脸有不屑隧道:“出招吧。”
承皓连出两拳,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没碰到。忽地身形转动,来到对方背后,“金刚捣杵”猛击向对方背心,张一召却不回身,反手擒拿,脱手又准又狠,如同脑后长了眼睛普通。
两人在骤雨中斗了百余招,满身都已湿透。张一召在对敌之时,眼观六路,耳闻八方,一看己势,二察敌情。只见本身所带的蒙前人众已是死大半,而对方却无一人身损,更是愤怒。思前想后,竟未筹思一条奇策。承皓见冯清婉等人已逃脱,便不在与对方胶葛,蓦地连出两记怪招,忽见敌拳松弛,豁地跳脱圈子,双脚一错,回身奔逃,毫不断歇地追逐世人而去。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数十招,谁也没占到对方涓滴便宜,张一召心中不由烦躁,心想:“倘若叫这小子拆到百招以外,就算立时杀死这小子,也令本身脸上无光,更让这些蒙古鞑子给瞧小了。”终南派武功本来讲究凝神静气,最忌心浮气躁,而现在他已是管不了这很多,只一心想叫承皓立毙掌下,保存本身的颜面,言念及此,手上的拳劲便越来越大。
这套工夫系出《易经》中艮卦,要诀乃是“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恰当时,其道光亮,高低敌应,不相与也。”
此时雨势渐歇,天光放晴,只见一道彩虹横过天涯,两旁绿树散出清爽的气味,花香清幽,精力也是为之一振。
这时承皓左臂有力可使,更是难以抵挡对方的快拳,干脆不管,只是来回踏着步子,十余招快拳竞是全无凑功。张一召想不到这小子奇招迭出,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取胜。实在承皓的武功比张一召稍逊一筹,只是仗着奇招才堪堪与对方扳成平局,若非如此,早已败退。
这时冯清婉等人已与蒙古兵丁杀作一团,只听蒙古兵丁号令声、叫声响作一团,加上风雨声更显得凄厉惊怖。
张一召见承皓逃脱,一呆之下,忙纵身跃去,翻身上马,向承皓追去,同时大声叫道:“好小子,打不过便想逃么?”承皓更不答话,尽力向前奔去。
冯清婉来到承皓跟前,低声道:“承大哥,我听师父说,我这位师叔剑术的成就早已超越他白叟家,拳脚工夫更是无人能及。”承皓毫有害怕,凛然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更要斗他一斗。”接着凑到她耳旁,冯清婉只觉热气劈面,闻到一股浓厚的男人气味,心中一软,只听承皓悄悄地说道:“婉儿,我缠住你这位师叔,你去奉告吕老前辈,让他护着我大哥,你们趁乱好逃脱。”冯清婉忍不住道:“但是我师叔武功如此短长,那你如何脱身?”承皓温言道:“不要但是啦,你放心,我自有体例脱身。”冯清婉点了点头,道:“那你要多加谨慎。”